Prologue SKY(7)

“既然大家都很扭曲，”柳依兰歪着脑袋，“那也就是不怎么反常，毕竟程商也好张小华也好，都是扭曲的。”
“所以我试图矫正这种扭曲，因为这并不好。”
“所谓好，其实就是让自己心里舒服。”
眨眨眼，并不否认，“我想好了，张小华这样下去不行，必须让她回学校上课。”
“就算要打工，至少读初中？”这句话从白人口中说出来多少有些喜感，不过柳依兰说这句话我却没感到违和，真是不可思议。
“我肩上没有那种急需完成的行政任务，”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张小华这个年纪的孩子接触同龄人才能融入未来的社会，否则她不知道同龄人的想法，如果让她继续浸泡在成年人世界里，恐怕这不是什么好事。”
“张小华知道同龄人想法，因为她也会刷短视频。”
“你这话是认真的吗？”
柳依兰闭上眼，将左手从兜里抽出，左手捏右手、右手捏左手，相互捏着虎口。
似乎是在思量什么。
两手相互松开，她再次睁开眼，向我摇摇手道：“怎么会呢？我也觉得你说得很正确。”
“你在犹豫要不要放弃张小华的力量，是吗？”

“冭川分局的局长是你，又不是我。”她用右手弹了弹娇嫩的美唇，“你有你的考虑，我可以理解，不过，”语气一沉，她用挡住我的视线上，这边看不见其神情，“对此负责也是你的事情。”
“当初拼死也要把张小华从周涧荨手中夺过来的人，到底去了哪里？”用掌心搓了搓额头，我感到有些不适。
“张小华对我来说是有利的，不是必要的。况且，周涧荨身上附着的莉斯人其目的是我自身。”
Profitable，而不是necessary，更谈不上life and death。
对于柳依兰来说，张小华的交情也就这样吧。
那么，我是什么位置？
答案会让我绝望，所以不敢问。
“既然张小华并不值得你冒风险，”左手抓着右手指关节捏了捏，我问道，“这次交易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为了你，”柳依兰敲了敲围栏，金属碰撞声回荡在中空的管内，“这件事，我把决定权交给你。”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仁慈？”嘲讽，心有不甘所以嘲讽。
“你如果想明白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你就不会这样想了。”她自嘲道，“虽然我知道你压根没有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