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鹿兮》 ·贰· 南国小曲（下）(5)

“噢……”他含混不清地应着，复又抬起头眯眯眼睛，“不过说起来，上午进城时我确实是想帮姑娘们一把的。我看到来的那兵带了个平川家家户户都会结的符绳，所以就想趁个老乡蒙混过关，结果看来是自作聪明了……”
原来是故意的啊，害我白白忍受了那么久。虽说他是好心，但我却想揪着他的耳朵吼一句“多管闲事！小姐都说没事了，哪还用得着你瞎掺和！”
不过我恐怕是没资格说这话的吧，毕竟那时候他还能镇定自若地高谈阔论，我却只是缩在小姐的背后直冒虚汗。
“有劳你操心了。”小姐点点头谢道。
“没事没事。哦……对了，客栈老板那家伙跟我是旧交情了，别看他一副老实样，私底下不少黑活都找过我接手。至于嘴巴严不严实，主要还是得看钱，所以指不定你们俩的消息就是从他嘴里放跑的。”

“唉，”他皱着眉头，咂咂嘴，“这么好的两个姑娘都舍得下手害，要是搁五年前，我早就操刀劈人去了，现在，现在，唉……”
一阵凄冷的夜风扫过，我打了个寒噤，一声“哈啾”瞬间就冒了出来。
小姐帮我紧紧衣襟，又在我的身上搭了另一件衣服。
他则起身到车旁拿了点柴火，回来时不知从哪里摸了只酒杯，斟了半满递过来：“夜里寒气重，姑娘们还是喝点酒暖暖身子吧。”
我刚要接过，却被小姐一下子按住了手。
“放心吧，没毒。”他咧嘴一笑，又对着酒壶灌了一大口。
“不是，她还太小。”小姐冷声道，把我蠢蠢欲动的小手又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