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辫儿的涅槃生涯（二十六）(2)

“我之前给你留的功课，每天的小段，就在这儿写罢。”
张云雷应了一声是，没奈何走到书桌面前站好，铺纸拿笔。郭德纲说道：“坐吧。”
张云雷昨天稀里糊涂地洗完澡并没有上药，身后隐隐地蛰疼，听了这一句更泛起疼来，他扯了扯袖口，抬眼请求：“师父，我站着就好。”
郭德纲注意到了他的不自在，可他更觉得是孩子犟嘴，因而有些火气。
“你那狗爬字本来就该好好练练，前些日子你说在练，怎么还写成那个德行？就这样还不端正坐下来好好写。”顺带着敲了一把他的肩背，论他这通身的举止做派，正是这样一点一点敲打出来的，半丝马虎不得。
张云雷没法只得贴着那冰凉的红木椅子坐了，一碰上便吸了一口凉气，又不敢出声，只好忍着，刚提起笔来心中便五味杂陈。写段子，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可笑的段子？他内心只觉得悲凉万分，墨水洇了一大片，半日竟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郭德纲见他这个情形，也不说话，只在他对面坐了看书写字。 张云雷彻底不能躲了，提笔一番笔走龙蛇。
好容易写成了一篇，战战兢兢地交过去，师父看都没看便直接说："重来。"其实他自己也不满意，将包袱重新拆洗了一番，偏是这种时候，大脑又是一片空白，他绞尽脑汁，能用上的典故都用上了，过了半个时辰，终于拟好了第二稿。郭德纲略微看了两眼，便直接把纸扔过来了。他只好再写，如此反复了七八篇，仍未得到一个松口，椅子磨着皮肤持续性施加力量，让人越来越难受，倒真不如直接打他一顿，起码有个间歇。

“师父。”喉咙里委委屈屈呜咽了两声。郭德纲一看钟表，已经正午了，撵他出去吃了饭，又撂下了一句冷冰冰的话：“回来继续。”
说起张云雷吃饭也就是夹几粒花生米，师父看着就能多夹两粒，那还是因为被筷子敲了手指头。食不知味吃完了一顿，腿已经酸的走不动道了，偷眼瞧了瞧师父的脸色，还没有半点放过他的意思，还得继续熬刑。
下午的忍耐力明显差了很多，大病初愈后，他很少有机会得到锻炼，脖子腰背都拧着个来，长久不动的写字姿势让他浑身都僵硬了，师父不发话，他还不敢起身活动，只能小幅度地活动活动。中午并没有吃多少饭，这会子感到腹中饥饿得很，在第十二稿被打回来之后，他突然烦躁得想摔笔，不免腹诽起来：“坏出水的桃儿，还不满意，莫非真不让我吃饭，整整熬一天吗？”
心里嘚啵嘚啵，不由得从嘴里吐露出来，郭德纲揶揄他：“怎么？采访里说的都是假的，你就是这么崇拜师父的？满嘴里桃儿啊桃儿的，没规矩。”
他被这番话羞臊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却不想认错，灵机一动，解释道：“您听岔了，我是说蜜桃就是比油桃好吃，饱满汁甜，个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