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过界（一）(2)

“啧，下嘴真狠。”栾云平拈着男人的浴袍再扯开一些细看伤痕，夸赞：“这姑娘牙口不错啊。”
说完他便推开男人，跨进屋跟床上啜泣的女人说话：“姑娘，我们聊聊？”
“小九良。”男人伸手抓住周九良的领带，将他往前轻轻扯了下，周九良顺着他的手劲进了屋，低头恭谨地叫了声：“孟先生。”
孟鹤堂松开他的领带，半真半假地凑过去埋怨：“不是说叫孟哥就行了么？这样叫多生分。”
被浓烈的伏特加酒味呛到，周九良不经意皱了眉，正要后退，孟鹤堂便抬手关上他身后的门，退无可退的周九良侧过身避开了倾身过来的人，扶了扶眼镜，面无表情地说道：“先生先去洗洗吧。”
“栾哥，你这个小助手真好玩。”孟鹤堂笑着捏了下周九良的耳朵，拉好衣襟进了浴室，哗哗的水声响起，掩盖住房内的谈话声。
“姑娘，见好就收吧。”栾云平将金额不小的支票夹到床头柜上的《傲慢与偏见》里，摸了摸封面的裂痕说：“多看书是好事，但也要选适合自己读的。”
长发凌乱的女人怨恨地看了他一眼，捏紧了遮住身体的被单，怒极反笑：“如果我非要读他这本书呢？”

“除非您买下图书馆，不然没机会了。”周九良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份协议扔到床上，对女人说：“签了吧，对您有好处。”
栾云平戴上橡胶手套捡起地上破碎的酒瓶，翻来覆去看得津津有味，“哎九良，就这度数，淋了一头一脸还能站得住，可以啊那小子。”
女人看着他的动作似乎有了些松动，但仍坚持：“我是受害者。”
“您是。所以这是您应得的赔偿，您看是否合理，不合理我给您改。”周九良解开西装扣子，掏出别在内袋上的钢笔，钢笔带着他的体温，让女人握住笔时，终究妥协了。她松开抓着被单的手捡起那份协议，周九良也看清了她被单下整齐的抹 胸裙装。
“不再……见他……”女人嗫嗫嚅嚅，红着眼跟周九良说：“这条能删掉吗？”
“主条款无法剔除，请见谅。”周九良摇头，补充道：“能修改的只有赔偿金额，我可以在合理的索偿范围内尽量满足您的要求。”
女人惨笑了一声，颤着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浴室的水声停了。
“hello，谁给做个好心，给我送件衣服？”浴室传出来的话带了轻微的回声，显得孟鹤堂的声音有些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