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心的博士(8)

就像往常一样。
说笑，哼歌，凝烟画雾。
就像往常一样。
第四天……
第三天……
第二天……
直到燎心香烟上的数字变为1，博士依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但是这一天的燎心，却有那么一点不同。
她的下巴上，嘴角旁，隐约出现了烧焦的痕迹。
今天的她没有哼歌，嗓音也更加沙哑了。
博士说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笑话，燎心笑得很勉强。而且每一次轻笑，都会引发剧烈的咳嗽。
“你还好吗？”
博士忍耐不住，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燎心没有说话，她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展现出最美的笑容，同时轻轻摇头。
“你要不要躺一会？或者去凯尔希医生那里……”
燎心伸出了已经变得焦黑的手指，按住了博士颤抖的嘴唇。
“你可以……把面罩全部摘下来吗？我想看看你的上半张脸。”
博士没有犹豫，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面罩。
燎心的眼睛亮了一下，即使隔着绷带，博士也能隐约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光芒。
“咯咯咯，什么嘛，整个大陆最厉害的战术大师，怎么长得文文静静的，一点都不可怕。”

“你失望了吗？”
博士小心翼翼地问道。
而燎心的笑容还在延续，手指又在博士的脸颊上用力抹了一下。
“不，我很满足。”
但博士并不满足，他想将她的整个笑容收入眼底，刻在心头。哪怕那张脸上布满了焦痕，也一定凄美无比，像一张歌颂坚强的图画。
“我的脸你已经看到了，那你能不能——”
“——别动，先别动。让我把你画下来吧。”
燎心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多少气力。她吐出一口烟气，在自己的面前勾画起来。
一拨一战栗，一抹一叹息。
燎心画得很慢，很仔细。那认真的样子让博士不忍心劝阻，只能静静伫立，任由心跳重击着灵魂，仿佛小刻的百种兵器一齐扎入体内。
当她终于完成一幅惟妙惟肖的雾像时，整个人已经虚弱得难以站立。
“燎心——！”
博士一把抱住了摇摇欲坠的燎心。
燎心滑入博士的臂弯当中，身体热得发烫。
她露出一个倔强的笑容，喃喃说道：
“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呢。平时还不觉得，你这么一吼……好像一道菜名哦。”
“你别说话了，我这就带你去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