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09-10(5)

风息扪心自问，他该高兴吗？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得出答案，却迎来了另一波客人。他们说自己来自妖灵会馆，一个妖精的组织，要和他谈谈。
谈什么？
是让他将龙游拱手相让，换一处地方继续蜷缩！还是让收起灵力彻彻底底伪装成为个人，好混在人群中苟延残喘！还是加入他们，对同伴刀剑相向！
他们给的选择没有自己想要的那一项。
会馆说到底是想将他们剪去爪牙，带上锁链，套上枷锁，变得安稳乖顺，好维系他们的平衡。
谈判，不欢而散。
会馆并没有放弃，很快就有第二次。
不可能！
风息态度强硬的可怕，会馆来人脸色也分外难看。
“我不会同意的。”
风息撂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忽然，他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波动，在他沉寂的内心掀起惊涛，那是……
“无限大人！”
风息猛然回过身，满腔的喜悦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见会馆来人满眼的尊崇敬畏，无限站在那两人身前，对着他们点了点头。
而后，转身，抬头，与他遥遥相望。
眼前的一幕一盆冷水对着他兜头泼下，淋得他浑身发抖狼狈不堪。风息攥紧了拳，紧盯着无限，周身的空气在此时好似滞涩凝固，他眨一下眼动一下唇都做不到，连呼吸都像要停止了一样。

久别重逢，
是要热泪盈眶，互诉衷肠。
还是拔剑相向，不死不休。
山中升起薄雾，露珠在叶面上蜿蜒前行，汇聚到叶尖，在叶面受不住时猛然滑落下来，打在柔嫩的花瓣上，水珠四溅，花瓣也晃悠悠地坠落到地面，沾染上了泥土。
他们谁也没有开口。
风息忽然觉得此时的他像极了一只待宰的羔羊等待着宣判的屠刀落下，他真的讨厌这种感觉，勉强牵起唇角正要张嘴。
“风息，跟我去会馆。”
无限开口打破了僵局，也将风息的千言万语堵在了胸口。陈年记忆翻涌上来与之交杂在一起，风息有些不知所措，傻站在那直愣愣地看着无限。
他想问你还好吗？
我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来了。
他想问这些年他去了哪？
不要在人类面前暴露自己。
他想问明明是人类，为什么要去帮助会馆？
跟我去会馆。
……
……
……
风息很喜欢无限的眼睛，静静的像是澄澈的湖，一笑又像盛着三月的暖阳，总能让他沉溺其中，只是无限很少笑。而此时那双眸凛若冰霜，眼底尽是冰冷与陌生。
无限，他就那里，距他咫尺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