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09-10(2)

那一瞬间云销雨霁，霞光满天，风息绽出笑脸：“那你可不要忘了。”
“嗯。”无限一如既往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风息只顾着傻笑忘记了躲开。
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虚淮知道风息对人类很感兴趣，尤其是在和人类待过一段时间后，隔三差五便喜欢往山下跑。闲来无事还会带着山里的小妖精去逛逛集会，看看今年又新出了什么戏文。
对于风息在山下结交了人类朋友这事，虚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风息深山是人类的禁地。风息懒懒地应着知道了，又消失在了葱茏的草木之间。
霜天红叶，秋意深浓，又是一年丰收时节，在祭拜了山神后，接着便是热热闹闹的庙会。
是夜，风清月朗，庙会上人头攒动叫卖声起，不多时戏台上也锣鼓喧闹，浓妆艳抹的角色悉数登场，唱着一出出悲欢离合，不远处风息的眼神落在上面，却又心不在焉。
待到夜深露重，曲终人散，吵吵闹闹的戏台前已变得清冷。风息还是一个人，仰着头看着星光闪烁，直到他身旁有人带着一身风尘落下。
“你来的好迟呀！”风息偏过头看着无限，懒洋洋的语气也盖不住其中的喜悦。无限道了声抱歉，解释说：“路上有事耽搁了。”

风息耸耸肩，不以为意：“来晚了，戏你是看不到了，不过给你留好东西。”说着就手向无限抛来一物，无限接住细看才发现原是个葫芦。揭开盖一股清香扑鼻而来，细细闻来还有股别样的芬芳：“这是……酒？”
“嗯，梅子酒。”风息点了下头挑眉冲无限说：“很不错的，你尝尝。”
无限依言尝了尝：“别有一番滋味。”
夜风袭来带着丝寒意，风息喝了口酒，冰凉却又酸甜，进到腹中化为一股暖流，熨得全身舒展暖洋洋的。他拄着脑袋眯着笑看了眼无限，觉得眼前多了盅美酒，偷偷尝了口，醇厚而甘甜，一不小心就醉了。
次日，他是在龙游山上醒来的，身上还盖着条薄被。无限在不远处沐着阳光，见他醒来就看过来，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看得风息心里直突突，一团浆糊的脑子艰难地转动起来，回想着自己昨晚是不是瞎说了什么。
他昨天等来了无限，
然后喝了酒，
然后他拉着无限走，
然后……
然后去哪来着？风息脑袋发蒙使劲想了想，最终还是一无所获，而无限依旧只看着他一言不发。风息无法只能试探地说道：“那个……昨天我喝多了，有些话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