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与自动书记人偶（上）(4)

比尔是这一片有名的地痞流氓，平时看似游手好闲，到处打架斗殴，调戏妇女，实际上他是本地黑帮中的一个人物，背地里干着很多见不得人的黑活。莱昂纳多一抬头，果然看见了他那一头自以为帅气的长发和那不怀好意的微笑。
莱昂纳多起身就走，他素来深知当地黑帮的恐怖，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自己找上门来。
“诶，别着急走啊，画家。”比尔一把拉住了莱昂纳多，说：“我一直都想瞻仰一下你的画作呢。”
莱昂纳多默不作声，他不清楚比尔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
“最近是不是行情不太好啊，画家，”比尔笑着说：“我怎么没见你卖出去几幅画啊。”
“你在监视我？”莱昂纳多警觉了起来。
“诶，怎么能叫监视呢？我只是想关心一下你到底哪来的这么多钱？”
“无可奉告。”莱昂纳多甩开了比尔，快步走开。
在他的身后，比尔不怀好意的笑着。突然，一股不安的寒意爬上了莱昂纳多的心头。
“我回来了。”
“早上好，老爷。”
当莱昂纳多回到家里时，她已经穿戴整齐开始工作了。她那双机械手在键盘上来回跳动，在清晨的阳光下不断闪烁着，反射在房顶上仿佛是星星点点的流星。

见她工作的如此认真，莱昂纳多也不便多说话，坐到了沙发上开始了他的绘画。
这张花冠女神的画像他已经画了几个月了，这副画与之前所承接的画作委托不同，这是莱昂纳多的心血来潮制作。
他曾发誓要用画笔画出这世界上最美的画作，但如今，每当他坐在这张画前，他便不知该如何下笔。画中的女神他已反复修改过很多次，却还是不尽如人意。
“今天还是一如既往地画不出来吧。”莱昂纳多在心中叹了口气。
“老爷。”她的一声呼唤把他从冥想中拉了出来。
“嗯，什么事？”
“我有一个疑问，这本书上说：‘无人知晓艺术究竟是何物，因为当你用言语去描述时，它便消失了。’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这……”她的问题让莱昂纳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你突然这么问我也……”
“如果我的问题让你感到为难，那么我向您道歉。”
“不不，不用，我只是一时没有想好怎么回答你……这么说吧，在我看来，艺术就是对美的表达，能理解吗？”
“表达美……那么美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