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与自动书记人偶（上）(3)

“明白了，老爷，那您这几日又在哪里休息呢？”
“我……我睡在沙发上就行。”他伸手指向房间里为数不多的几件家具之一：沙发。
“这个是……沙发？”她那精致的脸上又一次显出困惑的表情。的确，那与其说是沙发，不如说是长椅上盖了块布。
“叫习惯了，没办法。”莱昂纳多尴尬的笑了笑，“比起那个，老说说你的具体工作吧。”
说着他从架子上拿下一本旧书，书的封皮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本书原本的目的地。
“这是家父的藏书，是大画家布伦.冯.德拉玛在250年前撰写的绘画著作，可惜的是这本书只出版了很短一段时间，现在这应该是为数不多的孤本了。我本打算把它寄给一位绘画届的前辈，但邮递员跟我说这样的古书已经不适合长途旅行了。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把它转录下来，可以吗？”
“明白了，老爷。”
“这本书非常旧了，所以请你翻页到时候一定要小心。。。”
“不用担心，老爷，我曾经在天文台参加过类似的工作。”
说罢她便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台打字机，在窗边的桌子旁坐了下来。然后她用嘴咬住了手套，将它一点点拽下，莱昂纳多正奇怪于她那拖手套的方式时，却发现手套中的并不是那双纤细白嫩的手，而是闪着寒冷光芒的机械义肢。

“你……你的手，怎么会这样？”
“我在军队里时，在一次战斗中失去了双臂，虽说换上了义肢，但并不会影响工作。”她那冰雕版的脸庞看不出一点波澜，就好像在讲一件谁都知道的小事一样。
“你？参加战争？？”
“有什么问题吗，老爷？”
“我无意冒犯，但你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吧，要是你告诉我你是哪国的公主我恐怕也会信的。”
“不，我并不是公主。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参加战争？”
“也许……”她的神色是如此的平静，“我生来就是为此。”
第二天一大早，为了不打扰她休息，莱昂纳多独自离开了房间，早早的来到了城中的河边刷洗了昨天弄脏的的衣服，顺便把胡子挂了个干净，他看着河中自己那有些颓废的脸，“至少比之前看起来好多了。”他心里想着。
“呦，这不是大画家吗？今天亲自来刮胡子了？刮胡子时有没有挂出一堆虱子出来。”突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莱昂纳多的背后传来。“唉”，他心中叹了一口气：“流氓比尔，今天真是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