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序章【明日方舟同人/纯爱/莫博/莫斯提马】(2)

典籍中的话语时常在莫斯提马大脑深处响起，仿佛是穿越了厚厚尘封与九百年岁月的低吟。她从来只是简单地将其归咎为一时走神所产生的幻音，然而不自然的脚步暴露了她内心深处的迟疑。那时的她绝不会想到，未来某天她将为了寻求真理与救赎踏上大地的边际，而这股声音将就此伴她左右，如影随形。
在经历五次围剿、两次食人祭典和一场黑雨后，这支萨科塔小队锐减至三人。疲惫的人影来到约定的谷地，将黑锁与白匙在古老的封印上交接，刺眼的光下却探出一张尖刺横生的丑恶兽脸……未及她们反应，冲天的火光已夺去一人的生命，令人胆寒的咆哮震颤了整片耸入天际的岭群。当莫斯提马终于意识到这该死的仪式实际的作用并非是对封印进行加固而是解除时，火苗已烧至第二个人的腿脚，长舌般舔舐着每一片衣角和身后的光翼。她惊惧地看着熟悉的眉眼在面前痛苦扭曲，雪白的肌肤下开始突起尖刺和细鳞。那只无数次在她陷落深沟、悬崖与流沙时伸出的援手拼命地向她递过手中的法器，并从喉咙里爆发近乎嘶吼的破音：

“杀……了……我！”
扣动扳机的瞬间，她头顶的光华黯淡了下去，即使是事后长达数年的祈祷也无法使其再现光明。鲜血顺着刘海从额角蔓延至下颚，在带来足以令人癫狂的痛感的同时模糊了本就不甚清晰的视野……之后的事情她再也无法忆起。除了两柄法器，任何熟悉的物什和场景只会加剧她颅内的隐疾。但据拉特兰公证处的调查认定，莫斯提马确确实实做到了和九百年前那位圣者相似的事情——兽没有沉睡，却也并非苏醒，而是被彻底禁锢在她的身体，以一种几乎静止的姿态沉浮于无法触及的虚空中，像一片碎叶随波逐流在无际的深海里。
当初给予莫斯提马一行错误指令的仪式长在一场大火中消失的无影无踪，铳骑们整整三个月的搜寻却只能发掘到一张写满疯话的羊皮。但不论真相如何，莫斯提马从此再未踏上拉特兰的土地，不仅是因为无私的法令不会允许一名堕天使的入境，更是由于这光辉教堂的深处也潜伏有远胜邪灵的鬼祟之心——她不畏牺牲，但她耻于为魔鬼效命。临别前，她面向十二名公证官承诺终身保守这桩秘密，却有一名监管人注意到她的叹息。于是那名像开玩笑一样自称为“苦难陈述者”的少女主动上前攀谈，而她在略微踌躇后揩着漆黑的犄角轻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