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联/全员向】晚安(2)

那日阳光和煦，云淡风轻。你坐在鲜花作陪的平地上笑望着我的模样，我至今记得。
你坐在那里，你同我说你的家事，你的生平。你说自己一辈子没有娶妻，到老了也没有个子女作陪。年轻时意外捡到的五个孩子，到头来一个都没有守住。
你指挥我去拿桌上的相框，浑浊涣散的眼睛里难得透出光亮。你颤巍巍指着照片上除他之外的六个人影，笑得温柔又得意。你和介绍你的孩子，那五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超人，还有那个远近闻名的战神。
多少年过去了，小辈一代一代的更替，山花一丛一丛的开败。那日后已经多少年过去，已经很久没人再敢侵犯星星球的土地了。那场不足的战役，那场短暂、而轰轰烈烈的战役的见证者们，多少大了，老了，死了。
除去你。除去将那五个孩子视如己出的你，又还剩几个人，把那日的伤痛放在心尖上，迟迟不愿让它愈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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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介绍第一个孩子。
那个飞在半空，笑容灿烂的开心超人。他穿着红白相间的战斗服，手里抓着两个甜筒，嘴角边上还有一点吃剩的冰淇凌。

你指着他，说这孩子最莽撞，从小到大都因为这个毛病惹过不少祸。可他也最热心，总是热呵呵的样子。后来他名气大了，大家都知道他什么毛病，后来再好心办坏事，只要不是太严重，也就都罢了。
我看着你颤抖着指尖去抚着照片上那个小小的脑袋，几乎就要落下泪来，又呵呵对我笑两声，硬是忍回去了。那笑声像是折断了的枯枝。脚踩过的败叶。像是用手捧起雨过后稀泥的触感。
你说起这孩子几乎没有一条优点。莽撞、贪玩、不自律、一根筋，最重要的是屡教不改，生得就是个惹祸精来。
你同我说开心超人的故事。那些不打怪兽时的，我们所看不见的东西。你的心情没有平复，但你始终在说，几乎没有多少停顿，完全不用思考的样子。你讲着讲着便咳嗽起来，落了一手鲜血。血有一滩，顺着指缝落在你怀里的木盒子上，你就什么都顾不上了，端着那满手的血，扯着袖子去擦，直到上面没有一点痕迹了，才放松下来要我拿干净的手帕来。
花香甚至盖不住这一片的血腥，你却毫不在意的笑笑。你说老毛病了，不用管，咳着咳着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