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人(9)

“可他不是英雄吗？”麦克趁机挤到这群酒鬼后发问，他确信这群醉醺醺的家伙大脑早就麻木认不得他。
“你这个蠢货，外地来的吧？”有人打了个酒嗝：“去看看《发声报》，那里可是把弗雷德的所有恶行都揭露出来啦，贿赂、从感染者和普通人间的生意往来中吃回扣，就这些该死的事。也因此他才辞职的，现在估计他是因耐不住面子而自杀的，这种人就该惨死，最好下地狱！”
“而且这些，可都是他自己向报纸说的！亲口！”
混乱。
麦克抽身跑出酒吧，他的脑颅愈发疼痛。弗雷德的确做过好事，他也的确做过错事。可他在做好事时是如此全心全意投入其中，他在感染者嘴里做错事时又是那么十恶不赦。
弗雷德这种人是怎么能做到在两种性格间切换自如？又怎能毫不遮掩地将自己所作所为全然告知天下？他不希望自己是感染者们的领导者，不希望自己被人敬仰吗？哥伦比亚所有感染者的领袖，他最好的结果是在演讲上被人刺杀，随后写进课本。他完全可以。

“先生。”
麦克听见有人喊着他，回首望去，是几名戴着袖标的社区自治者，以及酒吧里的酒保正注视着他。
天啊，愚蠢的麦克，他怎会因急切而忘了酒保的存在。
“等下，我是名记者，没有恶意，只是想了解弗雷德！”
麦克就像一头被架着的猪，任由人拖拽去往社区中心的牢狱。
“我们会报告给自治委员会会长，让他同市区警署交涉把你带走。”
“那么你们来给我讲讲弗雷德也好！我只想知道弗雷德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该死！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感染者！”麦克怒道：“这块地可是我们租给你们的！你们竟敢这么对待记者！我要把你们所作所为全部揭露出来！”
他骨子里到底是讨厌感染者的那种人。
很快，或许是他的叫喊太过吵人，紧闭的铁门再次开启，一位麦克略有眼熟的男人背着手径直向麦克走开。
“你说你想了解弗雷德？仅此而已？”他问。
“是的，我是名记者，你可以看我的记者证。”麦克赶紧把手伸向自己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