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祷言 -恩洛斯x森德罗斯(4)

没有人知道出现在这里的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甚至没有一个“鬼”知道。
只是当有人再度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却发现无穷无尽的亡灵大军，似乎已经在这方土地上灭绝了踪迹。这里也已经，成为了被光明圣光普照到的大地。
恩洛斯和森德罗斯并排坐在帐篷前的篝火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火堆的木柴。森德罗斯黑袍浑身裹得密不透风，火光照亮的范围得见的只有斗篷之下露出的小半张脸。
“森德罗斯，你强大到我的圣光对你无可奈何了。如果现在是我站在你对面燃出圣火，你疯狂的亡灵大军会扑上来把我整个撕掉。”
“你总算知道你和你的圣光有多么令人讨厌了。”
“不过看看你的身体吧。”恩洛斯伸手撸起森德罗斯的袖口直到手肘以上，青白色的皮肤上，巫妖和死亡骑士造成的伤口在死亡气息的侵蚀下萎缩干裂，如亡灵一般的森然白骨仿佛想挣脱束缚将主人所剩不多的生机全然吞噬，或许在胸口或者背部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这样的伤口还有很多很多。他叹了一口气：“我对它们一样无可奈何。”
森德罗斯分明没有反应地任由恩洛斯查看了他的手臂，藏在斗篷之下的双眼却始终追随着恩洛斯对自己做的每一个动作。

“当然。除非你想杀死我。”他说。
恩洛斯重新将森德罗斯的手臂遮盖上，抬高了声音：“见鬼，不要学我说话。”
森德罗斯露出难看得像鬼一样的微笑：“当然，我的牧师先生。”
他这一次没有错过恩洛斯脸上流露出的惋惜的神色。他感到诧异：他在惋惜什么？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森德罗斯？”恩洛斯笑着问。
“黑暗神殿。”
“唔…”恩洛斯没有想到这个回答。一直以来森德罗斯从未提到过自己于黑暗神殿的归属，恩洛斯以为，森德罗斯只不过是安瑞尔大陆众多不羁于人间规则的亡灵法师其中的一个。他仔细回想森德罗斯在战斗过程中展现的细节，深深觉得自己对从加入光明神殿开始就从圣史中通识的黑暗神殿远不够了解。
“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森德罗斯的声音有些不清晰。“或者我们会是敌人。”
恩洛斯偏头垂下眉尾，仿佛找得到森德罗斯的视线，用轻笑的语气说：“你在难过吗森德罗斯？”
“…这玩笑不好笑，恩洛斯。”
“没有那么糟糕，森德罗斯。”
这家伙总是耿直到说出最坏的结果。看着森德罗斯望过来，恩洛斯扬唇一笑，说：“你对药剂似乎很有研究——你认识萤火草，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