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咖啡·老人(5)

“他们也很幸福呢，当然…比我幸福多了。”
她低垂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他及时岔开了话题，有些事，他既不想谈，也不敢谈。
他亏欠了她太多，但他却无法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那你呢？你为什么要退役呢？”
“我啊…我已经是的老人了，或许现在才被退役也显得有点晚了呢…”
她苦涩的笑了笑，是啊，她或许早该退役了。作战能力从来都不出众，也算不上什么特别有魅力、特别有特点的人形，他走了之后，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看住那家咖啡厅了。
不如走吧。
她把那份薄薄的辞职申请递交给格林娜，把店长的围裙委托给了G36，亲手把那把陪伴了自己无数岁月的步枪放回仓库的最深处，她又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
“你真的决定要走吗，春田小姐？”
送行的人是格林娜和G36.
“是啊…总觉得待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
“那…想好要去那里了吗？”
“虽然暂时还没有，但只要找到指挥官的的话，或许我就会知道了。”
她深深的鞠躬，向二位女士表示感谢，回身走上了拆解火控和战斗模块流水线的货车。

“就是这样了。”
春田轻轻吹着咖啡的蒸汽，简单叙述了自己从决定离开再到找到这里的事。
她幻想过很多次，当再次见面时，她会怎么样将这些事娓娓道来，但当她坐在这里，捧着那杯难喝但却无比令人怀念的苦咖啡时，心里编排过的一切文字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是的，我还能坐在这里，就够了。
不够明亮但足够温暖，不够热闹但不孤独。
“…”
咖啡是用来提神的东西，他从来都不会品咖啡。仰头一饮而尽，他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还是走吧，这里不适合你。”
他不想让春田待在这里，这里太烂了。
是的，太烂了，就和我一样烂。
这种地方只适合我这种烂人待。
“但是，下一班火车是在三天以后呢。”
春田没有正面拒绝他，只是带着托盘把咖啡杯放回面前的矮桌上。
“这样啊…好吧，我去把寝室收拾一下，这几天你先住在我这里吧。”
“那您呢？”
“我还是睡沙发吧，反正也睡习惯了。”
收起他和春田和咖啡杯，他消失在了厨房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