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我的奋斗》(下)(2)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们的问题,我只能满脸写着不甘,将委屈稍流露一些给宿太尉:“功勋至此,又成虚度”。
此事之后我已然不奢望自己能成为大宋朝的卫青,只想做个好官造福一方百姓。谁想我众兄弟这等滔天大功竟被那赵官家扔给了蔡京之流,呵!
恰逢此时田庆造反,我合计着若是拿下田虎,外有抗侮,内有安邦,这等不世之功总不该遮掩了吧!
于是我请缨起兵征进,天子大喜许诺奏凯而归必当优擢。呵,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彼时我那矛盾的心情,想信不敢信,不敢信想信,真是堪堪四十载的人生初体验。
征进田虎亦是顺利,待我料理完手尾准备回京时,天子又遣使说淮西王庆作乱,让我和兄弟们去平乱,我很无语也很无奈,我知道兄弟们都有些累了,从宣和四年入京,到现在已然宣和五年五月,将近一年半的戎马生涯,刀尖舔血。可恨那庙堂上只在乎自身安危的诸公只是将我等当做一个优秀的工具。
淮西之乱平复了,我长舒了一口气。我没再想什么重用、优擢,只想着去休整一番,带着兄弟们堂堂正正地去看看这锦绣河山。
回京之后,天子或许是觉得一而再的不闻不问有些难堪,便象征性给我和卢俊义一个皇城使和团练使,其余兄弟也封了正将军或是偏将军,然而却仍是白身。简单封赏之后将我等打发出城,言说等候听诏。呵,真是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
这一次众兄弟按捺不住了,朝廷三番五次的戏耍让其感到憋屈,他们开始怂恿我二次造反,我喝止了他们,我宋江岂能做那反复无常的小人,看着兄弟们垂头丧气,闷闷不乐,我想我真是卑鄙又无耻呢!
恰逢此时江南方腊造反,我又一次主动请缨前去征进,而这也是我一生中最后悔的决定。
征进方腊的过程艰辛而又伤心,兄弟们倒在了一次次的冲锋路上,待平定方腊之祸后,我一众一百单八位兄弟去了八成。虽然赵官家在征讨后大肆封赏,让我宋公明衣锦还乡,封官赐爵、光显门闾,夙愿得偿。可骑着照夜玉狮子金鞍马的我始终难以欢喜,我为人一世,只主张“忠义”二字,但看着散了的兄弟,看着豺狼当道的庙堂,我迷茫这忠义往后要怎生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