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长安（二）相见欢(4)

“将军微末之时被强势所迫娶妻，一招得势就休了人家。我好害怕，我怕将军也会休了我。”
葳蕤脑中混乱，听到云蛟的话她只有这个念想，就脱口而出。
“你也觉得我对不起荟姑？不错算是我负她，情非得已，我不多辩解，但我对你真是一片赤诚，我云蛟对天发誓，此生此世，心中只有常葳蕤一人，愿与她白首到老，不离不弃。若违此誓，万箭穿心，短折而死。”
“我信你就是，不必如此狠毒的誓言。”
“那好，你即信我真心，我也有一事，要问个明白，因为我要你心里从此也只能挂念我。骆司安是谁？”
葳蕤沉默的低下了头，心中愧疚，因为她在此之前心中的确还有挂念骆司安，她不知道如何解释。
“好，你不想说那就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云蛟说完放开了怀中的葳蕤，起身要走，他已经没有心情要留下来，他心里失望透了，他的一腔热忱，难道就白白倾覆了？仿佛万箭穿心，心痛的无法呼吸。他咬紧了下颌，紧闭双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迈开沉重的步子。突然，他的手被一把抓住。像是要掉进悬崖的身子被一把拉住一样，葳蕤的只是轻轻地勾住了他的手而已，却已经有了千斤的力道一般。他欣喜期待的望着眼前人，等待她的朱唇开启，然而才燃起的希望，随着那张紧闭的嘴又慢慢覆灭了，胸中也渐渐凉了下了。葳蕤欲言又止。

“我不勉强你，待你想说之时再告诉我吧。”
话虽如此说，可他的手却不愿脱开。
“将军别再问了，那是葳蕤最后的尊严。自此之前我不知将军之心，现在即知将军之心，葳蕤自然也会真心相待，此生此世，只守将军一人，相伴白首，至死不渝。”
得到如此承诺，云蛟心中欣喜万分，还有那么一丝不甘。他知道女儿家面薄，不愿提起悔婚之事，可是避而不谈此事，骆司安在葳蕤心中应该还有一席之地，不能释怀。
人似乎不能要求太多，可是人又不甘心只拥有这些。
“要么紧握我的手，要么放开我的手，你这样的力道，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挣脱。我怎么能感受到你的真心。”云蛟心中亦在动摇，他不知道葳蕤是否从此心中就只有他了。他想如果葳蕤紧握他的手，那就注定不会离开自己，两个人从此心意相通，若是还这般半推半就，那他能怎样，会放她走吗，肯定不会。他心中忐忑不安的等待手上的力道。
云蛟感到拉住自己手的那只冰冷柔软的手抓的紧了些，他欣喜极了。
“再抓紧点，再紧点，这样我便一生都不能逃脱。”
葳蕤这下用尽全力抓着云蛟的手，一双手紧紧合执一起，此生便不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