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长安（二）相见欢(3)

“今日非除了你不可。”云蛟拿过短剑，下定杀心。他大步向荟姑走去，荟姑吓得慌乱逃跑，大叫道：“杀人啦！”
“阿蛮！住手！”
刚进屋来的杜微，一把抱住云蛟，试图夺去云蛟手中的短剑，阻止他犯下杀妻的恶名。
“你放开我，这事情必须要有了断！”
“大丈夫岂能做杀妻这样有悖人伦的事情。”
“你也来气我不成！”云蛟脱开杜微的纠缠，厉声道：“我早就休了她！她不是我妻。”
“那也曾经是，我知道你不愿提及过往，可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云蛟气的快要晕厥，他不是生旁人的气，他气自己无能为力。他也知道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可他却无法承认那个耻辱的前妻，因为这是他一生最为不堪的事情。他宁可断条臂膀，也好过这样屈辱。事已至此，只能面对，他固然知道这个道理，可知道了又能怎样，就能不气不脑吗？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将短剑扎入门框，整个剑身都穿透了门框。
荟姑趁机逃回了西院，她吓得失了魂，不过她是个好斗且没记性的女人，过上些时日，定又要掀起风浪。
下人们赶紧收拾了屋子，杜微给葳蕤包扎了臂上的伤口，云蛟望着葳蕤皱忍痛的表情，自己的眉毛都要结在一处了，葳蕤竟然忍着一声没喊。云蛟知道她的心中有结，她是一口气憋在胸中。等到大家都退去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两人，云蛟觉得愧疚，他有一堆话要说，他想表明自己的心意，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想葳蕤肯定是恨他了。万语千言都先压了下去，柔声问了句“还疼吗？”

只一句话，葳蕤方才已到顶点的委屈再也憋不住，热泪盈眶，心中的痛楚都化成心酸泪。
“你别哭，你一哭我心都要死了！你要痛打我，骂我都成，只是不要再哭了。”云蛟急的拿起葳蕤的手打了自己两下，葳蕤吓得赶紧抽回手，忍着泪水，摇头示意不疼。可是越是想要止住泪水，就却是停不住。
“你打我吧！我心里会好受些！你这样哭，我真的受不了。”他用劲拉着葳蕤的手来打自己，可是葳蕤也同样用力的缩回自己的手。云蛟一把将葳蕤搂在怀中安慰，自己却愁容满面。
“正如少卿所讲，我云蛟是个痴人，我们云家的人，一生只有深爱一个人的能力。我父亲是，我母亲是，我也是！我的这里只有你。！”他拉着葳蕤的手放在右胸膛，他恨不能将热心掏出来给她触摸。
“那为何要娶我成妾”
“你是我的妻子，是我云蛟唯一的妻子！不是妾！”
“那荟姑又是什么？”
“她从来就不是我的妻子，那是我的耻辱，是我身为男儿的耻辱。那时我没有权利和地位，被人利用，被权利陷害，无能为力。我和她从未有过夫妻之实，而且早在一年前我就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