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22)

“必须要用生命补偿的错误。”
安康捏着烟嘴，火星落进人工河中，熄灭在水面。
“背叛。不如说是相互的背叛。”女孩说
“你和你母亲太多管闲事。”安康还未察觉烟火即将燃至手指。
“安康。”
女孩依靠栏杆，把头后仰探出桥面，长发自然下垂，她伸出手去遮挡小巧的月亮。
“没办法啊安康，我和母亲要是沉默，我和母亲要是什么都不做，恐怕在晚上都睡不好。无法表达自己，明明可以去拯救他们我却充当聋哑人，那我跟死了没区别安康。”
“愚蠢。”安康吃痛甩掉烟蒂。
女孩毫不在乎地咧嘴笑着。
“安康会帮我把那个制‘香’工厂炸掉吗？”

单凭个故事就想感动人，世上哪有这种事。
“不会。”安康答复道。
女孩失落地埋下头。
“这世上受苦难的人多了去了，你能怎样，他们吸‘香’是他们的选择，就算炸掉工厂又能怎样，大不了从外地进货，大不了再重建，炸了工厂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们一走这些人该受侵害还是受侵害，我不是蒙面英雄，也没能力与一个帮派抗争，我只是个佣兵，何必费劲干对自己没益处的事情。接受现实吧，你的善意对抗不了任何事物，利益、矛盾，你只是大海中的树叶，随随便便一个浪花就能把你打翻吞没。”
安康红着脸，激动并快速地说着这些道理，他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重复，苦口婆心强调善意在这世间的可笑，战争、感染者、帮派、国家。善良，善良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