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篇 6.远山明灭（尾声）(2)

可惜赤鸢她匆匆忙忙先行离去，没能从忙碌中偷出些闲暇来驻足慢慢欣赏。
“阿嚏——”
来回折腾了大半夜都没曾觉察什么不妥，而当一股朔风袭来，小满才恍然认识到，天气还真是有些冷。
“我说，榆木脑袋，我可不相信你迟钝到没能看出来那个混小子给昨晚的一连串麻烦到底做了多少‘贡献’。”
确信继续搜寻目标无果，苍玄未免有些心生倦意，她没精打采地岔开话题，想唠唠叨叨地聊些别的事情来提提精神。
“是，我知道。”
赤鸢回答得太坦然，以至于听起来显得有些理直气壮。
“那你方才还这么着急赶去救他?作为诞生于崩坏的卑劣产物，既然你先前已经破例选择手下留情未能将其消灭，彻底放任他自生自灭不好吗?何必无聊多此一举。”
“或是说，你仍觉得他就是邀约我们来长安做客的神秘人物？没可能了啦！昨天趁他外出时候，我全方位搜查过他的房间，里面根本没有任何相关作画的工具，几篇还没寄出去的书信也潦潦草草，甚至还尽是错别字，他棋下得倒是还可以，不过比起我还差得远啦……”

“不，我只是想，遵守和他的约定。”
为了完成想要去守护的愿望，即使不择手段牺牲些什么，也并非不能接受吧？
而且，他们彼此承诺过的事情，也仅仅是诱敌和歼灭罢了。
小满所添“麻烦”虽让事情过程变得曲折，但无疑在阴差阳错间带来了更好的结果。
纵使他的存在令她不悦，却不妨碍其是否值得信任。
既然对方愿有守诺之心，她亦不悔去谨承九鼎之重。
苍玄抱怨着昨晚计算和监测工作量太大，所以申请待机休眠片刻。
先一步回到酒肆，赤鸢看见吕老板正在如往常那样挥毫泼墨。
安逸则如往常那样趴在角落里的桌子上，没心没肺地打着鼾。
两碗看起来恰到好处的热茶正摆在她进门即可发现的位置。
吕知涯没有多言，仅仅示意她任取一碗来饮用，以暖和下身子。
不是错觉，端起茶碗细细嗅之，再入口细细品尝其甘味生津，才可真正发现，它隐约带有着浓厚的酒香。
盯着，赤鸢恍惚间有些失神。
她抬头看向吕老板的位置，得见他仅仅是在简单练习着在纸上写“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