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虞x冬生】憾平生（完）民国短篇小说(13)

这个世上哪还有人关心他？
“你想一直这么下去吗？你才二十一岁，你的人生还很长。”
冬生回答不上来。
“你以后想做什么？”她又发问。
“……”冬生更答不上来了。
他这一生，除了读书好像什么都不会，从前他想长大了以后便带姆妈离开卢家，可现在……
他也不知道了。
“咕噜咕噜……”肚子不合时宜地叫起来。
唐虞轻笑：“饿了？我请你吃早点吧。”
车停在了绿柳居前，店里人颇多，两人在店里寻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两碗菜肉大馄饨，怕他等不及，还给他多点了一屉小笼包。
“吃吧。”
“你不吃吗？”他执筷夹起一只小笼包，沾了些醋。
“给你点的，我吃了，馄饨怕是吃不下了。”唐虞解释。

于是他毫不见外地吃起来，一口一个，风卷云残。
等他吃完了小笼包，馄饨也上来了。
两人不再说话，安静地吃起馄饨来，他听见旁边那桌的客人拿着报纸，谈论起北边的战事；他听见身后那桌的太太埋怨今早的肉又贵了，鸡蛋又涨价了；更远的那桌小孩正哭闹着，吵得他脑袋疼……
他抬眼，看见对面那位姓唐的女士拿着短瓷勺斯斯文文地吃着馄饨，认真极了。
岁月静好。
“我会继续读书的。”他突然说。
唐虞被他突然的一句呛到。
“毕业那天你可以来我的毕业典礼吗？”他问。
“好。”她回答。
毕业这天并没有等很久，同年六月十五，上海圣约翰大学举行了盛大的毕业典礼，卢冬生作为优秀毕业生上台讲话。
他那日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自认有几分潇洒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