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芙】涉江采芙蓉 忧伤以终老（五十三）(3)

明玉闻言心中苦涩，这“一眼倾心”，她怎会不懂？
只听柳春娘继续道，“我抱住他手臂说，‘神仙官人，带我一起走吧。’他听了哈哈一笑，说声‘有趣’，往桌上扔下几锭金锭，牵了我便走。
“好巧不巧，我正是他苦寻已久的媚骨天成者，他偶尔间发现后，大喜过望，便私下教授于我。也是自那时起，我于他的意义便不同起来。他告诉我，这舞要跳给一个极厉害的人，跳罢，我便得杀了那人，机会只有一次，所以一定要练到极致。初时，他对我极是严厉，我也拼命练习，日夜不休，一心要搏他的赞赏；过了几年，他看我的眼光忽而有了变化，对此，我心知肚明，一则是我舞技提升，二则，我不再是个小姑娘，而是一个女人了。
“我早记不清那时有多少男子拜倒在我裙下，可我却瞧都不瞧他们一眼。我知道，这世上只有一个男子值得我奉上身心，那便是你爹了。哦，对了，你可能不知，你爹少年时可真是风流成性、四处留情呢。他身边女人如马骑灯一般，从未断过，我却从不恼恨。我一心相信，普天之下如果有人能让他浪子回头，那个女人只可能是我。待我长大成人，他定会娶我为妻，只爱我一个。
说到此处，柳春娘忽而伸出手，轻轻抚上明玉的鬓边，眼波似水，飘摇悠远，“十八岁生辰那天，他如常为我庆生。我记得很清楚，那日，他坐在桌前饮酒，我穿了件桃红色的薄衫子，为他跳舞，跳着跳着便跳进他怀里。他并没有推开我，也是这样抚着我的鬓边，用他那双摄人魂魄的眼睛望我，淡淡笑着说，‘春儿，你长大了。’我知道，终于可以将自己给他了。那夜，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