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齐】蘅芜（27）(4)

“老祖宗、尚书大人，我今日原不该扫大家的兴，但是有话不吐不快。”
“红雪，什么事过完节回头再说。”花无谢当即明白，还想拦着。
“将军无需再隐瞒了，是我有愧花家，便此刻统统讲清楚吧。”傅红雪心意坚决，下面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全体花府人震惊不已。
“我与将军本非夫妻，玉哥儿的父亲另有其人。当年是我先怀了身孕，将军可怜我娶我入府。也是红雪贪心，想让孩子有人疼爱，更贪恋花家至善亲情，所以一错再错拖延至今。花家对我和玉哥儿有天高地厚之恩，我这样蒙骗你们实在有违道义良心。红雪有罪，我不该瞒天过海混淆花家血脉，多年来占据尚书府少夫人之位，更愧对长辈愧对兄弟姐妹一片真情相待。我自知罪无可恕，甘受任何惩罚。此事不怪将军，他是侠义心肠对朋友赤诚相助，错都在我。是家法是休书傅红雪任凭处置，我这就去祠堂向列祖列宗请罪！”
傅红雪说罢向上重重扣了三个头，起身直奔祠堂，留下其他人一片哗然。
齐衡见玉哥儿小小人儿泪水连连瘫坐在地上，便忙叫来嬷嬷把他和念儿领走，不管出了什么事，先别吓到孩子。
现在所有人的问责都指向花无谢。

“逆子，你又做下了什么无法无天的事？”
“老爷别发火，容孩子慢慢说。无谢，红雪是不是魔怔了，他刚才讲的都是胡说的对吧？”
“娘，跟他不用和颜悦色。花无谢你给我从实招来，你这次怎么欺负红雪了把他气成那样？你挺大的人连个媳妇儿都哄不好吗？”
“无谢，你跟奶奶讲实话，你和红雪究竟是如何的情形？”
“二哥你快吱个声呀，别让大伙儿着急了！”
……
花无谢很头疼，本来打算再等几年，可今天红雪太激动全说了。自己也不是要永远瞒着，是想找个对大家都合适的时机，可找来找去总没有，反让人人乱猜人人难受。罢了，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揭开了窗户纸，那就索性把门再敞得通透些吧！
于是花无谢将经过始末向大家原原本本叙述清楚，花家人听了个个愕然。尤其是齐衡，才知道自己以往种种都理解错了，更惊讶于花无谢一直藏着这个天大的秘密。齐衡的心情也相当复杂，脑子里乱的很，一时不晓得要如何是好。
入夜，花家祠堂恭谨肃穆，四壁散发着年代久远的沉木香。这里供奉花氏历朝先祖，傅红雪跪在冷硬的青砖地上，无声面对着他们。
一更、二更、三更的梆子都敲过了，他始终像个木雕般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