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的幻想入 其三 幻夜轻狂——铃仙(9)

“大家......大家都在找我......”
“这不是废话吗？”少年不以为然地说，“她们不都是你的家人吗？”
“家人......大家......老师......我在这......”铃仙似乎受不了这个打击，所有人都从她的面前走过，然后，竹林暗下来，一片漆黑。“呜呜，呜呜呜呜......”她再一次大哭起来。
......
又一次变成这种视角，少年俯瞰跪在地上的月兔，看她嚎啕大哭，思绪又开始抽搐，身影又开始重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哭？起来，站起来，给我站起来！那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铃仙说？为什么，为什么要摆出这种懦弱不堪的表情，为什么要哭？给我站起来，明明胳膊和腿都还在，给我站起来啊！你要保持那种样子到什么时候，给我站起来！
这幻夜，少年的手按在铃仙的肩膀，“别哭，”那不是安慰，更像是命令，“站起来。”
“呜呜，呜呜......”
“站起来！继续喊，别放弃啊。”少年抬起拳头狠狠砸在结界之上，荡起一道波纹，又消失不见，“八意永琳，蓬莱山辉夜，因幡 帝，喂！铃仙在这里，你们听见了吗？八意永琳！蓬莱山辉夜！听见了吗！铃仙优昙华院因幡在这里，在结界里！喂！”

“苍先生......”铃仙泪眼迷蒙。
白发少年没有停下，“八意永琳！蓬莱山秋叶......”那之间，还有拳头砸在结界上的声音。
少女忽然拭去泪水，她站了起来，“老师！公主！帝！我在这，这里有结界！这边，我在这边！帝！”
重合的记忆间，灵魂深处，扭曲恶魔环绕中的，那个蜷缩哭泣的少年竟然站了起来，他用染血的袖子擦去了泪水，他不是为了欺负其他人而站起来，他是为了呐喊，为了新生。是啊，不要放弃啊，不要放弃就好了。
笑，两个人东倒西歪地躺在结界的边缘，两个人都在笑，只是听不到声音，因为他们的嗓子全都哑了。“简直就是，两个白痴。”少年自嘲般，但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个样子。好舒服，真的好舒服，与那种欺辱他人获得的那种犹如不断按压伤口的快感不同，那是一种预感伤口快要愈合时，痒痒的感觉。
“咳咳......”兔子靠近少年，“但是感觉心里突然宽敞了呢。谢谢你。”
哼，少年好不坦诚地鼻音。说起来，他似乎没对谁说过谢谢，被别人道谢或许就更少了。“我，是个孤儿。”沙哑的声音，蜕变的灵魂，少年轻轻说起，他的过去，他指着自己的头发，“我的父母可能认为我是个白化病的次品，就把我扔在了一个垃圾桶里。咳咳，一个捡瓶子的大叔发现了我，然后......”他突然笑了，笑得好伤心，“废物利用地卖掉了我的一个肾脏。咳咳，不管怎么说至少还是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