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的幻想入 其三 幻夜轻狂——铃仙(10)

“......”寒冷，那是仅仅是聆听就能感受到的寒冷。
“那笔钱一直用到我六岁左右，然后他打算卖掉我另外一个肾，”少年没有流泪，那些事情在他的记忆力早已干涸，就如同一层泥浆，紧紧贴在他的灵魂上，“我逃掉了，然后被抓进了一个孤儿院。”已经够了，我可不是为了博得同情才说这些的，“在我的记忆里，只有两件事，被别人欺负，和欺负别人。一切，只为了自己，从不去考虑别人。我就是来自这样一个蛆虫遍地的世界，我是人类里，最肮脏的一族。”
“请不要这么说，请不要那样说自己。”月兔端坐起身子，“你并不是那样的人，请相信我。”
“你比我自己更了解我？”
“至少这双眼睛不会看错，”铃仙很认真地开口，她的双手轻轻缩在胸口，“至少你给了空壳的我，不放弃的勇气。”她不知应不应该，抚摸那张历经了太多苦楚的脸庞，最终她还是抚了上去，“我是月球的逃兵，只是因为胆小怕死，逃到了地球，终于能够活下去，那之后我一直是这个样子，我只是没发现只有一具空壳落在了地球上，我把重要的东西全都扔在了那里。”手指的触感是那么粗糙，甚至不属于他的年龄，是了，那是一定的了，“谢谢你，胆小鬼的铃仙，也能重新站起来了呢。”

喉咙好烫，好想喊些什么，很简单，喊她的名字就好，但是喊不出口。对视她的眼睛他就感觉热气在升腾，本能，本能催促他就这样推到眼前的少女，她不会反抗的，对吧，一定不会。“你已经对我说了三次谢谢了。”他从她的手中挣脱开来，“我去周围转转，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收获，晚饭就交给你了。”
“嗯。”那张笑脸，好甜，好甜。
少年很慎重地确认了距离，这里已经足够远，“喂，你听得到对吧。”他对着空无一物的世界。
扭曲，蜿蜒，那是一道裂隙，那是另一个世界，“你没有听从我的劝告。”那个恶魔的声音再次响起。
“哈，那种事，简直无聊。”少年嘲讽着，“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这种事，我才所专家。”他的脸扭曲了，狰狞了，不堪入目，“那只白痴兔子已经被我骗得晕头转向了。这样，这场游戏才会好玩。”
“哦？你有什么计划？”恶魔似乎起了兴趣。
“在那群白痴的面前让这只兔子身首异处怎么样？”说着，他的袖子里滑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个才来这里的。”
“你真的做得到吗？”恶魔质疑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在问谁？”白发少年扬起刀锋，“别太小看人类内心的黑暗，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