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玄(5)

“是啊，只要你够渺小，看的够细微，就能注意到很多平日察觉不到的东西，眼高于顶的人总是瞧着天空，可这湖中的世界一样广袤。瞧着那小鱼小虾的争斗，瞧着那更小的怪模怪样小东西的纷争，那可真是旷日持久啊，可惜被鱼一口给吞了。”
“……”
“怎么？不相信？”
“不敢，只是很难想象那样的世界是如何模样，我不曾学过变化之术，仅有这化形一遭拿得出手......也或许不如别人。”他想起了某些路上的妖类有着远比他更吸引人类的模样。
“世间纷繁各有各的好，看腻了便睡上几个百年且看便是，当年的大家皆是如此，如今的晚辈净想着争夺攀比，惹出些祸事就指望长辈援助，尔...你且看这等模样，有何出山之理？”
“…这……”少年听得只感难言，怕言多必失，只敢道，“晚辈愚钝，只是身负重任，不敢言舍弃。”
“所以说，还派些一无所知的小妖来，便是令人烦躁得紧，尔归去吧。”

那声音说罢，小小的窗口阴影便也晃到了里侧。
“有那丹药也仅是找死。”
湖上还在传来那些微弱的响声，带起湖水那细微到仅有靠水赖以生存的小生物才能察觉到，不少游鱼爬虾都因那不时的响动而骤然变换路线或是直接顿住，那份尚未结冰的湖面甚至能看到漆黑的阴影飘摇来去。
这时候的人类也总是有着泛舟的雅兴。
察觉不到下方那冻得瑟瑟发抖的妖物，随时都可能掀翻一切的美好。
他们也是幸运的，那妖物忍住了那番艰难，只是盘算着剩下的几粒丹药，那是交给他这等要职的东海使者当时一并赠送的丹药，说他总会用得上。
如今看来，或许他们早就料到了会有这种事。
就像那位上主所说，令人烦躁得紧。
可他仍想请上主出山，哪怕只是为了避开灾劫，也只是为了应下的事。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