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玄(6)

“你怎么还未回去？”
第三天的阳光透下来，比昨天的多，湖底也比昨日要安静。
或许是泛舟的人少了，也或许是因为节日过了清净了些，那疑惑的声音也比平时来的晚些。
“我...等着上主回心转意。”
“我为何要回心转意？你我素不相识，折磨自己置身于死地能打动我？我简直笑出声。这与我何干？”
“我能坚持！我有诚心！”
“那些尸骨都有诚心。有的跟你一样请我出山，有的是想找我拜师，更有甚者是想从我这求物，结果呢？不论是像你一样等待，还是动手豪夺，这些就是结果。”
“我比他们都有诚心！我想请上主出山！”
“你真是固执，那帮家伙是用了什么要挟？”
“没有，是我自己接下的任务，我要做到我的承诺。”
“哪怕会因此归亡？”
“哪怕会因此归亡。”

“那你继续等死吧。”
那冷漠的声音再度消失，数秒之后，从那小石屋中钻出了极细的一道线，继而在少年惊骇的目光中化作庞然的蜿蜒直冲天际。
似乎也不在意湖边是否有人瞧见，也或许是有什么办法…
少年不太清楚，他被巨大的涌流卷得无法站稳的坐在了泥沙中，和周围惊慌的湖中生物一起。
只是那些湖中生物很快会归于平静，而他心里空落落的。
上主离开了，是出山了么？显然不会是吧？
自己在这里等，还有意义么？
祂什么时候会回来？还是说，再也不回来？
他想着这些，又吃了一枚丹药。
继续站着。
接着便是第四天。
第五天。
他坚持了很久，以那样的节省，和那样力求坚持更久的全神贯注。
只是意识还是变得有些模糊。
明明是妖怪，却还是要被冰冷的湖水温度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