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组】哥(4)

记忆里他吻过来的时候，我尝到了甘草糖的味道。辛咸，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甘。
剩下的种种，比如他又对我说了什么，我的回应是什么，还有路边起哄的马蒂亚斯喊了什么，都是一片模糊。
但我清晰的记得我没有答应他。
他虽然比我大，但有时却像小孩子一样粘人。
我明明没有答应他的表白，他却变本加厉地赖在我身边。
他会早早地跑我家，递给我一份刚刚做好的早餐。会在放学时靠着学校栏杆，等着送我回家。还会在寒暑假拉着我去图书馆，在北欧神话的书架下陪我看一下午书。
甚至有一次，他跑到商场从一大堆商铺中精确地买到我的同款毛衣。
我抱怨他真幼稚，都多大了还要穿兄弟同款毛衣。他只是带着他经典的面瘫脸，反驳我说这是情侣款。
我用围巾在他肩上抽了一下。
......虽然我不想承认的是，那件和他的同款毛衣我保存之今。
那段时候——大概是在暑假——提诺刚刚和贝瓦尔德在一起，那个芬兰人也因此格外喜欢八卦感情问题，每隔几天就要来问我有没有答应诺尔。

我告诉提诺说首先我不想谈恋爱，就算我想我也会找一个女朋友而不是男的。再退一步，就算我是同性恋我也不可能对自己发小下手，更何况这个发小还算是我哥。
提诺看起来有些失望。
我不太清楚我该怎么做，但在我想清楚怎么和诺尔摊牌之前，还是不要老和他混在一起比较好。于是我会主动留下来做值日，还有每天去学校早自习，周末去饭馆刷盘子打工——总之就是能和他的出行时间避开。
甚至在社区便利店偶遇，我都会尽可能快速买完东西离开。
有一次我又在超市遇到了诺尔。我刚想快速离开，就被身边的提诺拽住了。
“埃米尔。” 他说，“你还是喜欢诺君的吧。”
我后退几步，让货架把我挡在后面：“不是。”
“那，你对他有没有crush？”
我一边踮着脚确认诺尔是否已经离开，一边问他crush是什么。
他在空中比比划划：“嗯......怎么说呢，就是那种类似于怦然心动的感觉。心跳加速之类的。”
大概会吧。
比如当上次他解下自己的围巾，慢慢地系在我脖子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