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齐】蘅芜（25）(5)

不愧是将军手臂力气了得，傅红雪没怎么费劲就把罗汉松从花房里搬出来，照齐衡指定的位置放好，又问还需要做些什么。
齐衡真的很过意不去，若按理说家中两个妻子被一冷一热对待，傅红雪肯定该恨死自己了。可他却始终心地纯净不带一丝邪念，对自己对念儿都是真诚相待，他实在让人敬让人怜。想起来花无谢也是混账，这么好的红雪你怎就不能……
齐衡愧意满满，很想向傅红雪解释两句，话语里也不禁会流露出小酸楚：“红雪，以前是我做得不对，只顾自己忽略了你和玉哥儿。我也骂过无谢了，告诉他不可以忘记你们旧日的情意，不准对你们爷俩有偏差。谁让他欠了两个人的债，就要两个人都还，再若惹你伤心我都不依他，我也不理他了。我这人平时傲气任性些，你莫同我一般见识，哪里不好缺少了什么尽管直说，不必给我留面子。你我本一样，我并不想比你多占夫君宠爱！”
傅红雪面对齐衡很是窘迫无奈，这其中错综复杂的情形想说又不能说。他不善言辞，齐衡的忧虑跟他不在一条思路上，也拿不准该如何回应，只有转移话题。
“元若，兰花是不是也要见阳光，我帮你拿出来。”
齐衡不奢求傅红雪能原谅，当初未再嫁时他大度帮自己和花无谢见面，如今成亲后自己反彻底抢了他的丈夫。他该诉诉苦水的，哪怕是骂是怨齐衡也会舒服些。可这样置之不理闪烁言他又为什么？是认为自己虚伪矫情，无法谅解恨透了吗？终究在我理亏，被他恨也是无可辩驳的。

正自纠结着，忽然花无谢回来。今天意外地没找齐衡，而是猛一下拉住了傅红雪的手。
“快，我和你有话说。”
“唉，你慢点，花盆！”傅红雪手里尚端着两盆兰花，就被花无谢拉到了那边老枫树后。
齐衡切实体会到被忽视的滋味，是一种酸酸涩涩的凄凉。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花无谢终于迷途知返要补偿傅红雪了，齐衡不确定以后独对残灯的日子可不可以过下去。
难过之余又生出气恼，你们好也就罢了，干嘛还要离我那么远，我是有多讨你们的嫌。神神秘秘凑到一起，倒要听听背着我讲什么。
齐衡假意晒兰花也往老枫树边靠，他们的话不太真切，最后只辨清了一句，花无谢说：“连王没有死，他活着回来了！”
齐衡不明所以，却只闻嘡嘡两下，是花盆碎裂的声音。然后在花无谢的惊呼中傅红雪软软倒地，他这回是真的晕过去了。
第二天花府又开始传：就因为二少爷和雪官人多讲几句话，衡官人吃醋使唤雪官人，让他不停地搬重花盆，雪官人那么好的武功也不敢反抗，最后终于被累晕了。
齐衡实在忍无可忍，这是要拿舌头压死自己，继而心情极其不好，便雷厉风行在花府严查嚼舌之风。很多爱说闲话不好好干活的下人都被惩治，或罚月钱或革了他的差事有的甚至于打板子，可是动了一番真格。

感受到衡官人斯文背后的威严，后来花府下人都老实多了，遇事想明白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