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文：心比天高（九）(6)

“什么时候开始的？”必须要咬着牙，孟书言才能控制自己哽咽的声音，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话：“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有这个想法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知道，但意识到自己喜欢你，就是在今天，刚才，看着你的时候。孟书言，我不像你，我喜欢的东西，不伤天害理的话，是一定要去争取一下的，”程霁语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轻轻扳着孟书言的肩膀，想让她直视自己。但孟书言的头就是不愿意扭回来，程霁语又伸出一只手，温柔地贴上她的脸颊，摸到了冰凉的水，她并不意外。
“书言，看着我。”她低声说。
孟书言不动，她叹了口气，接着说：“言言，看着我。”
孟书言的身体很明显地一抖，但是终于不再隐藏自己的眼泪，皱着眉，死死地抿着嘴，低着头看她。
“我们在一起好吗？”手舍不得拿开，两只都舍不得拿开，就这么贴着。程霁语没有孟书言那么小心翼翼，虽然温柔，却也直接。不转弯抹角，就这么直白地问。
“嗯。”孟书言低低地应道。她知道自己不想拒绝，不愿拒绝，因为这也是她心里隐隐约约所想的。但是又害怕会耽误别人女孩子的未来，实在是太纠结。最后还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由于愧疚，她只能给出这么个简单的应答。她怕自己说多了，会更难过。

程霁语笑了：“这大概是上天给我的元旦礼物。”
……
孟书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她的大脑由于极度兴奋而变得有些空白。晕晕乎乎地，脑子里一直在播放和程霁语拥抱的画面，还有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的感觉。她不敢看手机，衣服也不换便扑到床上，不敢想刚才发生的事，强迫自己闭眼，也不管自己根本睡不着。
程霁语则躺在床上，静静地回味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感受着手里那一丝大概率是错觉的余温。这么久不知所谓的期盼，如今突然成真，让人感到不真实，却飘飘欲仙。
两人各想着各的心事，都是天将明才入睡。
孟书言做了一夜的梦，杂乱无章，一觉醒来好多次，每次又很快便再入睡。待到终于彻底醒来，已是将近中午了。
叹了口气，正欲去到卫生间洗漱，却想起了昨晚的事。眼睛还有点疼，看着放在枕头边的手机，想去看一眼，又不敢看。
最终还是去看了，果然有新的消息发来。有妈妈的，也有程霁语的。妈妈只是问了问早饭吃的什么、中午准备吃什么这些小问题，孟书言随便糊弄了过去。程霁语则是简简单单的一句：早上好。时间是两小时一起。
孟书言：……完，这次起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