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文：心比天高（九）(5)

程霁语轻声说：“元旦快乐。”
孟书言也轻声说：“元旦快乐。”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关掉了视频去睡觉了。孟书言站起来：“那我也先走了吧。”
“等等。”程霁语咋咋呼呼地一把抓住了她的袖子。
孟书言也不急，温和地问：“怎么了？”
“书言，谢谢你今天来。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留住了孟书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程霁语的语无伦次让自己想扇自己耳光。
“是我该谢谢你……今天也算是过年了，你在我身边，让我感到自己没那么孤单，”孟书言轻轻程霁语飘到眼前的龙须刘海拂到耳后：“谢谢你，这么久，陪着我。”
程霁语喉头一哽。她定定地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逆着光无法清楚地看清她的面容，这却无形中为自己增添了勇气。
于是程霁语缓缓站起，踮起脚尖，嘴唇在孟书言的脸颊上轻轻一贴。
孟书言僵住了。尽管程霁语这个动作维持的时间非常短，很快便站回来，平静却又充满期待地看着她。但她还是懵了很久。
“那个，你知道，我是那个什么吧。”气氛太过尴尬，孟书言清了清嗓子，挑了刚才飘过脑中万千问题中几乎是最无关紧要的一条。
“知道。”程霁语定定地看着她，眼里的光让孟书言难过。

“我……”孟书言手都不知该怎么放好了：“你应该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程霁语语气和缓，却斩钉截铁：“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一场爆炸在孟书言的脑子里发生，她睁大了眼睛，手情不自禁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她喜欢我?万千情绪涌入脑中，她甚至怀疑程霁语在耍自己玩。只是凭借自己这么久对她的了解，不得不无可奈何地承认：她是认真的。
“霁语，我不值得的。”半晌，孟书言叹了口气。眼角的凌厉感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显而易见的落寞。程霁语突然想起孟书言在班主任要求大家写自己的高三宣言时，孟书言写在那张便利贴上的：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让人知。
“我长这么大，见过周围各式各样、形形色色的人。我和其中的很多人有过接触，也真心实意地欣赏、喜欢过许多人。但只见过一个人，让我觉得她值得世间所有的美好，”程霁语盯着孟书言的眼睛，一字一顿，口齿清晰：“因为你，我相信人间值得。”
听到此番告白，看着对面女孩温和而坚定的眼神，孟书言心里一酸。不可能不动心的，尤其是曾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对她有些好感。但是不可以，这样不对……凭什么不对？！凭什么？凭什么！眼前的镜片起雾了，孟书言微微低下了头，扭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