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的修行(4)

“你……要训练，对吗？”我能想象到高雄那所谓的训练，不过用“训练”来谓之，总感觉用词太不规范了些。坐在椅子上的我嗫嚅了几句，最后还是吞吞吐吐地用上了这个我不太中意的词。
“是……修行……”
高雄小唇微咬，臻首轻抬，她一本正经地说着，一字一顿地纠正了我的错误，眼神好像在坚守最后的底线。对嘛！说修行才对嘛！不过话说爱宕和你住了那么久了为什么不知道叫修行啊！
“哼嗯……看样子爱宕很忙，我想你已经知道了。”看着微微点头的高雄，我继续道：“呃……如果你需要有人欣赏的话……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担心训练的过程中受伤而没人照顾的话，我……”说到这里就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我能干嘛啊？我能照顾你？想来如果我不缺胳膊少腿的话那是没问题的，可是这种话说出来给高雄听，人家会是什么反应啊？这是告白吗？！后面是不是就要负起责任了啊？！
我的手尴尬地在空中比划着。
“我需要指挥官监督一下！拜、拜托了！”
高雄攥着裙角，强忍住心中的那股羞臊感，话音刚落便紧闭双眼，硬生生给我鞠了个躬。我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上去扶起她，然后语重心长地说：“爱卿何必行此大礼……”

“啊，好吧。”我“啪”地一合掌，一边收拾桌上凌乱的文件，一边道：“我想中午的时间应该是可以空出来的。”
“那个……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呢？”高雄依旧有些担忧。
“既然要拜托我监督你修行，那这就不应该是你要担心的问题。再说了，劳逸结合嘛。”我笑着看她一眼，怪她既拜托别人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走吧。”我向高雄招了招手。
“一起去修行吧。”
落花被流水冲到瀑布之下，又被氧气化作的泡沫给抬了上来。我顺着青壁抬头上望，樱花树将阳光切成一块块光斑，把它们平均摊在自己的各块余荫上。这里的幽凉之境，可以说是樱树的赏赐。
瀑布没有像大多数同类那样喧哗，好像一涓细流入水，叮咚咕噜如珍珠入盘，悦耳之声便是自然奏出的交响曲了，这才是最纯粹的《高山流水》。
我看着高雄缓缓抽出太刀，刀身上留着太阳的影子。一瞬间，整个环境反射出晃眼的明亮。只听到了少女的一声“哈”！以及划破空气的破风声，再回过神时，高雄已经保持着出刀的姿势好几秒了。空中作鸟兽散的樱色花瓣、地上的残片，都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了我：这个女孩刚才绝不是在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