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咒缚(7)

拉里巴·沃兹发现自己无法以他理应得到的那种方式去回应这些无耻的言辞。事实上，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因为他似乎受到了某种枷锁的禁锢。此外，让他极度恐惧与困惑的是，这种语言上的障碍还伴随着某种最令人震惊的无意识运动。带着一种噩梦般的压迫感，再加上他感到自己即将陷入疯狂的恐惧感，他开始卸下随身携带的各种武器。在黑曜石前，带刃圆盾、钉头槌、大刀、猎刀、斧头和尖刺匕首纷纷落下来叮当作响。
“我允许你保留头盔和铠甲，”伊兹达格在此关头说。“否则，我担心你到达的时候无法保持作为祭品的肉身完整状态，沃米人的牙齿和指甲都很锋利，他们的食欲也同样强烈。”
巫师又喃喃地讲着一些听不太清又令人怀疑的话，随后从拉里巴·沃兹旁边转过身来，开始用一个浅黄铜盆里的灰尘和血液的混合物扑灭那三色的火焰。巫师始终背对着拉里巴·沃兹，没有出声，也没有用手势打发他离开，而是斜着朝向那头名叫拉菲通提斯的鸟挥了挥手。那东西伸展着它那乌黑的翅膀，用锯齿般的鸟喙发出咔嚓的声响，随后离开巢穴，平稳地悬在空中，一只余烬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拉里巴·沃兹。然后，它缓慢的漂浮着，长蛇般的脖子向后仰起，眼睛时刻保持着警惕，这只鸟沿着熔岩形成的山脊飞向沃米阿德雷斯山金字塔般的山峰；而拉里巴·沃兹则紧随其后，被一种他既无法理解也无法抗拒的强制力所驱使着。

显然，这只魔鸟十分熟悉巫师布置在住所周围的迷宫般的幻象，因为猎手在它的带领下更加顺畅地穿过了附有魔咒的山石扶壁。拉里巴·沃兹在前进的时候听见了远处的呼喊声。但是当他试图回应时，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如同颤栗的老鼠一般的微弱而纤细。不久，他发现自己到达了山峰顶的悬崖脚下，周围布满了洞穴，这里是沃米阿德雷斯山中他从未去过的一片区域。
拉菲通提斯朝着地势最低的那个洞穴向上飞去，并在入口处盘旋等待。而拉里巴·沃兹则步履蹒跚地冒着骨头、锐利的燧石和沃米人砸下的其他不太引人注目的杂物向上攀爬。沃米人令人反感的面孔和身体徘徊在漆黑的洞口边缘，这些低等的野蛮生物用凶猛的嚎叫和无尽的弹雨欢迎猎手的到来。但是，他们并没有伤害拉菲通提斯，反而急切地避免投掷物击中它，即便它的存在明显妨碍了沃米人瞄准他们的目标，让拉里巴·沃兹得以靠近洞穴。
由于这种强差人意的保护，让拉里巴·沃兹到达洞穴时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洞穴的入口相当狭窄。拉菲通提斯飞向沃米人，用张开的喙和拍打的翅膀，迫使他们撤回洞穴内部，而拉里巴·沃兹借此机会在洞口站稳了脚跟。然而，有些沃米人则弯下腰为拉菲通提斯让出道路，等它经过之后又再起身攻击跟在后面的拉里巴·沃兹。沃米人半蹲下来，他蓬乱的头发与臀部平齐。他们咆哮着，像疯狗一样撕咬着，用钩状的利爪勾住了他的铠甲连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