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己听(6)

可是交往的时间越长，我就越发现丑是一个十分偏执的人。他会偷听我和我朋友的电话，也会阻拦我去见其他朋友，无论男女。终于有一天，我再也忍受不了他的偏执。我向他提了分手。
“我们分手吧。”
“可我不想和你分手。”
“你放过我吧，我也放过你。”
“放过？井然，这辈子你都得是我的人，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有办法找到你。”
那时丑说的话让我感到很害怕，我几乎是逃回国内的。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活在他的阴影里。
直到我遇见了你。
井然又抿了一口酒，在嘴里含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再次见到丑的时候就是我们搬进来的那一天，我去开住民会。他一点都没变，或者应该说他变得更加可怕偏执了。”
“他提出了那个交换杀人的游戏，那时我们以为这只是个游戏，却也是个让人心情不好的游戏，所以我什么都没跟你说。后来那些案子一个一个发生，桩桩件件都仿佛和那个游戏有关，我越发不想把你卷进来，但我没想到你会从丑那里听说这件事情。”

井然断断续续说了很多，罗浮生一直默不作声地听着，直到这时才开口问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搬家？”
“玩游戏那天，我写了丑的名字。”仰头将酒杯里的最后一点酒饮尽，“现在这游戏发展成了这样，被我写在纸条上的丑会怎样，我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因为那张纸条有什么事，我会自责。”
停顿了一下，井然特意强调道：“这不是余情未了，这是我做人的底线，你能明白吗？”
“我懂。”罗浮生盯着井然又斟了小半杯酒，“你想留下来调查这些事情，我就陪你留下来。可是然然，我希望你也能明白，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想和你一起面对，而不希望你瞒着我。”
罗浮生看向井然，话语真诚又郑重：“我是你男朋友，我可以站在你身边陪你面对一切事情。我不需要你把我拉到身后，保护我。答应我，以后有事别再瞒着我。”
“是我错了，浮生，以后不会了……”
还未说完，罗浮生就扑过来将人压在沙发上，双手撑在井然身侧。那小半杯未喝完的红酒洒在白色的衬衫上，蜿蜒流淌出一大片酒渍与爱意。向来洁癖的井然却只专注地望着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