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己听(5)

“为什么？最近这里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为什么还不肯搬家？”
罗浮生强硬地将然然抵在门上牢牢禁锢。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井然感觉得到浮生轻轻扫过脸颊的头发，以及落在颈间的呼吸。他听到罗浮生有些凶狠地问道：“你舍不得丑吗？何开心死了，他为什么会死？是因为你们玩的那个游戏吗？你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井然从未见过这样有压迫性的浮生，在一连串的逼问下，他只能一动不动地任由恋人的气息细密地包裹着自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应。
想来也是，自己瞒着浮生那么多的事情，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去指责他了。
井然一反常态的顺从提醒着濒临失控的浮生，他默默直起身与井然拉开了距离，眼神黯淡，酝酿了许久才将自己的思路理顺：“对不起然然，我……是我情绪太激动了，可是你……你这样什么都不跟我说，我真的……真的很难过。”罗浮生的声音逐渐沙哑，他压抑着自己的哭腔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和别人余情未了，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绝不会缠着你。”

他从小寄人篱下，那时的自己就像是义父养的一条狗，他也从不奢望太多，连对“家”的概念都是模糊的。是井然用他的温柔消散了他与“家”之间的天堑，从那之后，罗浮生对于“家”的定义就清晰又挑剔——有井然的地方就是家。
现在，井然既然想要用这份温柔去温暖别人，那他只能还给他。
不过就是回到原来的日子。唯一不同的，是他现在变成了一条丧家之犬。
一股脑将想说的话全部说完，罗浮生牵起嘴角自嘲地笑了一下，转身走出了家门。
“浮生！”
看到浮生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井然急忙追了上去。罗浮生回过头，被他抱了满怀。
“我不再瞒你了，浮生，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和丑的那段过往，你既想知道，我就全部说给你听。”井然身体微微前倾，拿着红酒杯，望向坐在茶几另一侧的浮生。
“认识丑的那一年，我正在意大利留学，那一年的校庆晚会，他在舞台上表演小丑，我对他一见钟情。很快我们就在一起了，也有过几年愉快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