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番外 老张给老杨的一封信
九郎:
展信佳。
九郎,你记得吗,咱年轻的那几年,我总这样叫你。后来咱上了岁数,你总跟我说这样叫不妥当了。可我还是改不过来,习惯叫你九郎,就天天挂在嘴边。你在时,醒来就叫,你不在了,在梦里叫。
九郎,过去这一周都是晴天,太阳照在人身上火辣辣的。今儿舒服,下了点儿雨,虽然路上变得湿漉漉的,但总归凉快些。刚才大林和陶阳来看我了,大林说,陶阳今儿结完最后一个案子就退休了。他俩打算去旅游,把年轻时咱俩约他们一起去,他们没去成的那些地方都挨个儿打一遍卡。虽然大林哽了哽没说出口,但是我知道,他是不想留遗憾,怕有一天阿陶也走了,留他一个人守着一个空荡荡的四合院,像我一样孤独,心里没个着落。
九郎,最近我特怀念你刚带我回来那几年巷子里的吆喝声,“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冰糖葫芦……”我记得那时候卖冰糖葫芦的那位先生声儿特清亮,光听他老远的喊着我就馋了。你总牵着我穿过好几条巷子去买,再穿过几条巷子回来。你说,咱那时候怎么就那么有精力呢?走那么远也不累,就一心想着冰糖葫芦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