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暖歌 玖(2)

作为启皇陛下的光腚之交，齐容当时就心生不详。
结果，果不其然。
那云娘……倒也罢了，自古高处不胜寒，齐容自认问心无愧，若能让陛下睡得踏实些，他并不介意家中多养这么双眼睛。红袖背景不太干净，有不轨图谋，倒也不难对付。
唯独柳姬，着实让齐容有些头疼。
他那时骄狂至此，真当以为仅仅就是会有些头疼罢了。
暖歌进府的当晚，齐容有意先去了云娘处。国公府里的护卫他已作了布置，云娘这个不可控的变数自然得看紧了些，也免得妨碍到玲珑公主的离开。
他与云娘相识已经很久了，自然也清楚云娘对当今皇后的不同寻常。但他从前并不能理解这种有违天伦不容于世的所谓情爱，直到那晚对饮时，才莫名生了某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怀。所以对云娘递给他的酒一概未拒，的确是饮得有些多了。
以至于到了暖歌房中，看着她一脸呆傻痴样地迎上来时，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借酒耍赖地枕着她小憩了片刻，齐容稍稍清明些了，才敢确定她确实还在。

他本无意轻慢了她，只是在他好容易趁着酒意说出那番剖心之后，却见她犹是瞪着一双眼懵懵懂懂地问他是否认识她长姐玲珑时，齐容实在有些气急。
实在想要看她这不谙世事的伪装能坚持到什么程度。
何况，他们那时靠得那么近，他鼻息间满是那股蚀人骨髓的香气。她又那么乖乖地坐在床榻上，散披着头发，全身只披着一层烟笼云罩的薄纱，内里的风光景致若隐若现。
只需稍稍地，轻轻那么一扯……
她嘴里还软绵绵地唤着他，君侯。
正如所有侯门爵府里的女子唤着自家夫婿那样，君侯，君侯。直唤得君侯刚刚有些消退的酒意重上心头，于是捉住了她有些无处安放的小手，按在了自己腰带上。
“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