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的无聊故事之三】《嗜睡症》(11)

“好的，桑丘。啊不，杰茜和杰西！哈哈哈。”
“随你的便。”
夜驰在荒原，本该刺眼的沙丘此刻都谦卑地染上了深蓝色，夜在吞噬着这里的一切，逃脱的只有我们和那弯下弦月。它明明可以轻易地超过我们，却轻蔑地以相同的速度与我们一同前行，在隧道的尽头，遥远的星空嘲弄着我们这些月夜下脱逃的渺小生物。殊不知在这些渺小的生物看来，它也是那么的渺小，想象力穿不过穹顶，它只是我指尖轻捻的小月牙。就这样，它嘲弄着讪笑着一不留神一头蹿进了密致的云层，下弦的它反射的少得可怜的二手阳光无力穿透，月亮彻底告别我们的旅途。只有杰茜和杰瑞米仍在黑夜中疾驰着，挣脱着夜的重重束缚。杰西凝神望着前方，而我把弄着手中的左轮手枪。
“嘭！”它走火了，子弹不偏不倚射入我的胸膛。没有丝毫痛觉，也没流一丝血。杰西循声立刻勒紧缰绳，杰瑞米跟随他母亲的步伐停了下来。

“你没事吧？”他询问到。
“没事，枪走火了。没伤着人。”我撒谎道，因为没有流血，一直在前面骑行的杰西也不知道那一枪打在了哪。但我可以确信这一切都是我的梦境了，无聊的我准备在这梦境中大闹一场，“我们继续赶路吧。”说罢，我举起左轮抵着太阳穴扣动了扳机。“嘭，嘭嘭嘭，嘭，咔嚓，咔嚓咔嚓。”
“你疯了吗？”杰西惊恐地吼叫着。
“没事啊，你看，”我把太阳穴里的五颗弹头抠出来给他看，“你放心，我才是这里的主人，在这里我是无敌的。哈哈。”
“真是个疯癫的家伙，没死就行，继续赶路吧。”最终还是他自己的命运催促着他向前赶路。
终于到了决斗约定的矿场，与杰西决斗的牛仔早已等候在了这里——和他的四个“见证人”，地上已经扔满了雪茄的烟蒂。这无疑是一场黑吃黑，杰西被蒙骗了，他的对手选择了舍弃荣耀，以五敌一只为取他的性命。或许荣耀和声誉在仇恨面前一文不值。于是主宰梦境的谬误催生着我可悲的侠义站了出来，只身一人站在相互瞄准的一个枪口和五个枪口之间。仍幻想着在我的梦境中，我应该能随手单挑他们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