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维介质同人小说】番外篇 先生(4)

先生坐在中央的方桌前，仍是一袍青衣一浅笑容。岁月似乎无法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宛若曾经的模样。
“先生好久不见。”我以为自己会有很多的话要说，在先生面前却无从可说。只是弯腰拘礼，寒暄道。
“你倒是规矩了许多。”先生的声音清淡，我却总觉得她似乎有些失望，恍惚间自己又变成了小孩的模样，在她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这是从家里带来的甜酒，也是给您的谢师礼。”我将那坛酒放在了桌上，先生起身进了门，从里面取出两枚空陶碗来。
我赶忙上前给先生倒了一碗，也给自己盛了一碗。
她没喝，起身走到桃花树前，伸手从上面摘下一枚桃花瓣来，洒在碗中。
桃花瓣在酒中溅起涟漪，我却不知先生的意思，也不敢多言。
“说起，你可还在学诗歌？”她开口，问我。
“不曾懈怠。”我回答，恭敬如常。
“可学了什么，可见了什么。”先生问我。
“见过春，见过夏，见过秋，见过冬。见过喜，见过怒，见过哀，见过乐。”我回答。
“可还记得‘江南和采莲’？”她又问
“莲叶接成田。”我接道。
她笑了，一如少年时所见的模样。
我却不敢抬头多看，心中尤生悲意，告罪慌忙离开。
走到门前时我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先生仍坐在桌前，纸砚边摆坛酒，桃花瓣落在她的身上，点红一身青衣。

我感谢先生，她让我曾经成为过少年。
少年诗，诗年少。若无年少时，何来少年诗。
少年诗，尚年少，少年不成诗，成诗不少年。
我已经不再是那位少年，也再也走不进这扇门。
先生是一位很奇妙的人，是这座小城里最奇妙的人。时间似乎在她身上停下，她总是一位少年，于四时学诗歌，吟咏着少年诗。
先生不知何许人，亦不详其姓字，邻人问之，适天朗气清，先生因以为号，自讳苍穹先生。
世人尤唱少年诗，
不见来时少年人。
闲云忽挂青山后，
偷化人形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