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维介质同人小说】番外篇 先生(2)

他也是个爱说话的，就喜欢坐在我爹为他特地留的西客房的那张靠窗的藤椅上，等我来向他寻那些趣闻轶事。他会让我倒一杯茶来，先闻一鼻，再轻弹杯壁听个声音，最后才心满意足点头喝口茶水和我说起故事来。
他口中的书生都是文文弱弱，还喜欢和些山野精怪相互暧昧。他口中的教书先生都是一板一眼，动不动就要寻来戒尺拍打瞌睡的学生。我也问过二叔那位先生的事情，但当说到她的时候教书先生便变了模样。他说先生是一位有本领的人，若我能去她门下读书以后肯定会有出息。
少年的我不懂他们口中的先生为何如此不同，我不喜欢读书，但我还是想去看看这位先生。
去书院的那一天父亲说要让我带份礼物过去，而且说这份礼物需要我自己去准备，这是那位先生的规矩。我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门道，年少的我只觉得好玩，便去了山里摘了根狗尾巴草来。
先生的书院在小城的另一头，是一间二层高的木屋，屋外是一方宽阔的庭院，用竹篱笆围起来。在庭院边上有一棵桃花树，树边是一张方桌。方桌边放满了各种书籍，桌上是一叠宣纸，用石头做的镇纸好好压住，纸边是砚台，砚台边是笔架，笔架边是一只圆润的橘猫。
我第一次看见先生的时候她正坐在书桌前，一头青色长发披散在身后，穿一件青色的长袍，左手拿书右手拂袖，正一页一页看着。

几个孩子蹲坐在边上，被更大的少年带着。少年们读书，孩童在他们边上一齐看。
先生看见我来便放下了书，向我招了招手。
我还不懂父辈们对先生的推崇，只是觉得她很漂亮。我突然想起父亲嘱咐我要向先生送礼，便翻了翻自己的包裹翻出一根狗尾巴草来递给先生老实说道：“先生，这是我的礼物。”
先生接过那根狗尾巴草凑到我的鼻尖，狗尾巴草的毛刺搔得我鼻尖麻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先生听见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将那枚狗尾巴草对半折别在了自己的头发上。
我揉揉自己的鼻尖，虽然不明白先生的意思，但看见那根狗尾巴草被她别在头上，心里倒算是开心的。
她让我随便找个地方去做，但这不大的庭院似乎并没有能够坐的地方。我学着其他的孩子坐在角落，就这样奇奇怪怪的开始了学习。
我也记不清尚在少年的我是如何学习的，只记得自己莫名其妙过了一天，又过了一天。还有记得的，就是先生和我们说的“是时学诗歌”这句话了，倒不是这句话如何重要，而是每个季节先生都会这么和我们说。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这四时之景不同，似乎每日都是吟诗写诗的时候。她让我们背的诗词大多我已经记不得了，因为她从不领我们一遍又一遍去背诵那些诗词，而是羚羊挂角一般，似乎什么时候想到就会吟哦一句，领着我们读上一句便再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