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封信(3)

“还有什么事吗？”东方回首望去。
“信使，抛开身份你会是谁？”
殡仪馆离着医院不远，收件人是停尸间内的一位化妆师。
东方找到她时她还在为一具新到的死尸修整妆容。
“请稍等片刻吧信使，要不尽快帮他补妆的话，等尸体完全僵硬可就麻烦了。”
她是位费迪南族人，停尸房的温度对她而言或许算不得冰冷。
不过东方肩上的黑猫则是有另一种感受，他边嚷嚷着：“冻死了东方！”边顺着东方领口向她衣服下钻，叫人好笑。
东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化妆师，看她如何将台子上面色苍白、死气沉沉地尸体妆容得脸颊红润饱有生机，比起‘死去’，尸体现在看起来更像是在‘沉睡’。
“好厉害。”东方不禁称赞道。
“阿拉，小意思了。”化妆师仅是谦虚地笑笑，待她洗完手回来东方才将信件地给她。
“信使来自哪里？”化妆师问。
“很远的地方。”信使答。然后她问：“你在这工作了多久？”

“好几年啦。”化妆师笑笑，她暂且不想拆开信件。
“会怕吗？”东方指着那些尸体。
“怕什么？”化妆师嘴角微微上翘：“我和这些尸体算的上老朋友了，啊不，应该说每具尸体都算得上我的朋友。”
“哇哦，恶趣味。”黑猫悄声道。
“闭嘴强先生。”东方轻轻拍了下黑猫的脑袋。
“哈哈哈，才不是恶趣味哦。”化妆师慵懒地倚在椅子上，尾巴缠绕于大腿：“我有很严重的脸盲，世界上所有人在我看来都是一模一样的，久而久之也无法正常与人相处，总不能用张纸把每个人的脸都贴上他们的名字吧。”
“还有这种事。”东方既感到有趣又为她表示同情。
“但说来也蛮有意思，我反而对这些尸体不会脸盲。”化妆师捏着自己的下巴挑起眉毛看着东方：“你会不会觉得很变态？”
“并不。”东方连连摇头。
“其实也我对这些尸体的熟悉也不是因为脸面，而是因为他们身上的伤痕于死亡缘故。比如杰森他是被溺死的，打捞上来时尸体肿胀得不堪入目，还有令人窒息的尸臭，我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