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有高楼怀彩云(2)

“可不是嘛！这怕就是人为财死哟！”
“哎，施粥的摊子开了！”
......
也有穿着粗布麻衣的人经过，听到他们这话就摇摇头，再长叹一口气。
人啊，就是这样，永远不记得别人的好。
那段家老爷多少次施衣布粥，修缮医馆学堂的好他们都不记得了。如今人家受难，他们不去帮忙也就算了，反而在这落井下石。段家老爷若在天有灵，听到他们这话，心也得凉透了。
集市纷扰，人来人往，这苦难日又过去了一天，夜幕悄然降临。
此时的街道全然没有平日里夜市的喧哗热闹，这场天灾耗尽了百姓的精神气，大多数人早早的回家歇息了。
被秦御史带兵围住的段家宅子被人挖出了一个小口子，一伙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进入了段家。
段家主段归鸿被锁在正院中，明晃晃的灯光映出周围看守着的人，明明只是个没有武功的商人，却派那么多人来看守，这用意很明显———怕有人来救。
救人的确实来了，但却没有冒险来救段归鸿。
段家因为这饥荒施粥，家中余粮所剩无几，大多数的家仆都遣散了去，剩下那屈指可数的几人都被关押在柴房里。
那柴房里的一盏豆灯衬着心绪不明的几人，灯火摇曳，令人不安。

“娘亲。”穿着月白长衫的小小少年依偎着面容清秀的段夫人，那少年是段家长子，段应楼，字凌绝，上月刚满十一岁。
段夫人坐在破旧的木椅上，细白的手轻抚着她那七八个月的肚子，面容清秀温婉，垂眸不语。
此时听到自己儿子的呼喊，才出声安慰：“凌儿别怕，娘亲在这。”
一旁名叫画竹的丫鬟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夫人，老爷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违法乱纪之事。”
丫鬟落梅没有出声，她揽住了画竹，安慰的拍了拍。
落梅是从小和林小姐一起长大的丫鬟。
画竹这丫鬟则是段夫人在烟花柳巷口捡回来的，那时候的段夫人还是林家小姐，当时见这可怜之人依在墙角，瘦瘦小小的人身上满是伤痕，心生恻隐，便将人领回府上，做了贴身丫鬟。
她们随自家小姐一起来到这段府十年，那段家公子的人品和作为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是看在眼里的。
可如今却…
柴房外忽然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倒在了地上。
段家的两个侍卫立刻将一干女子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柴门。
柴房门被人推开，那是几个蒙了面的黑衣人。
“你们是什么人？”段夫人厉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