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VI）(4)

与此同时，另一件危急扎曼阿克拉的地位的事情是，他对那个位于红色幽嘶下方的终极深渊——恩·凯始终倍感好奇，而昆扬的主要宗教团体却越来越倾向于否认这个地方的存在。当他在幽嘶探险的时候，他曾试图寻找到那个被封闭的入口，但只是徒劳；不久后，他尝试了非物质化与精神投射的方法，希望借此将自己的意识向下投射进那个肉眼无法看到的深渊里。虽然他从未真正熟练掌握这种探索方式，但扎曼阿克拉确实成功地实现了一系列可怕而又不祥的梦境，他相信这些梦境里的确包括了某些实际投射到恩·凯的东西；当他谈论起这些梦境时，那些崇拜伊格与图鲁的宗教领袖都表现得极为惊骇与慌乱，昆扬的朋友们告诫他最好把这些梦藏在心里，而不是公之于众。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类梦境开始变得非常频繁，同时把人推向疯狂的边缘；其中包含了某些他不敢在这份手稿里记述的内容，不过他还是准备了另一份特殊的记录，留给某些居住在撒托城里的学者研究。

这可能是不幸的——或许也可能是幸运的——扎曼阿克拉在许多事情上都选择保持沉默，同时也保留了许多主题与描述写进那些次要的手稿里。这份主要的手稿让读者对撒托城的视觉景观与日常生活有了充分的了解，也让人对昆扬的风俗习惯、思想、语言、历史等进行了大量的猜测。同样，人们也可能对昆扬人的真正动机感到困惑：他们奇怪的消极心理、怯懦的性格，以及他们对外部世界的近乎畏缩的恐惧，尽管他们掌握着原子能与非物质化的技术，如果他们能像过去那样不辞辛劳地组织起军队，他们将无往不利，不可能被征服。很明显，昆扬已经在颓废的道路上走得很远了——对生活的淡漠和歇斯底里的兴奋混合在一起，反抗着过去那个机器中世纪为他们所带来的那种呆板的规律性、标准化时间安排的生活。即使是那些怪诞而又令人厌恶的风俗习惯和那些思想与情感上的固定模式也都可以追溯到这一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