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一夜（二）(4)

付轲脑子里的可乐变苦了，单相思可不是一个好故事。
“他今年大概多大岁数了？或者说……还有可能活着吗？”
于曼丽苦笑道：“我初见到你时，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死了。现在是民国哪年？”
付轲翻着眼睛，半仙算命般地嘟囔一阵才回答道：“对不起，我不大会算。”
于曼丽垂下眼眸，手指捻着小勺柄转来转去又问：“现在不是民国政府当政了，是你们那个……那个共产主义？”
付轲笑笑：“是啊，抗战胜利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都用公历，不用民国纪年了。对了，你那时候日本人投降没有？”
“还没有，后方打得很惨，重庆都被轰炸了。我们当时都说任务失败，要么被日本人打死，要么被送到前线还是死。”
“任务失败？”付轲恍然大悟，“你、你是……”他仔细打量着于曼丽的衣着气质，努力将她和江姐一类人联系到一起。
“你是地下工作者？”
于曼丽听到这称呼怔忡片刻，抿嘴笑了。
“地下工作者？叫的真好听。我是军统间谍，明台是我的‘生死搭档’。”她将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清清楚楚的四个字，清清楚楚的关系，足以道尽一生，却道不明满腹心事。

这倒是出离了付轲的预料，不仅是否认了他最初鸳鸯蝴蝶派的苦情故事，进而又否认了国共两人爱而不得的狗血剧情，最终演变成了军统夫妇。
“付先生，”于曼丽终于喝了一口咖啡，“你可否跟我说说你的事情？”
2019-09-23首发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