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战争的榄枝》第一章：史蒂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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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掉那些传说故事吧，孩子，它们对你没好处的，反而只会让你做白日梦。生活到底不是小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happy—ending。”布埃诺斯如是说，露出有缺口的笑容——有一颗牙是用银补的，“我记得刚来的时候，你们那好玩的维齐斯（Vitsi）曾跟我讲，Happy-ending的意思其实是想ending随时可以，但想happy就是不行。哈哈哈”
“哦，我的上帝，还有什么比和一个维齐斯讨论人生更糟糕的事呢？”“白日梦”埃迪道。
“这个俺知道，跟两个维齐斯讨论人生。”小派克得意地回答。
周围人听了这话都哈哈大笑，维齐斯就是这样的存在——虽然据说他是从北境来的外地人，而且大家对他的背景也不是怎么了解，但是大家都很喜欢他，因为无论是他开口还是谈到他，空气总是会快活起来。
虽说维齐斯长得没有半点传言中北境人的高大威猛、目露凶光和浓密的毛发胡子，恰恰相反，高瘦却不失健壮，深灰的直发勾勒出干净的脸庞，灰色的眸子饱含北方的忧郁与悲伤……

有一回，史蒂夫问他冬言城为什么要叫冬言城，霜息城为什么要叫霜息城时，他回答说：
“孩子，你要知道，在北方是非常冷的，冷到人们一说话，话就被冻住了，当的一声砸在地上，这时需要人们把冻住的单词从地上捡起来，扔到锅里煮解冻，重新拼起来，才能明白说话的意思。因此，在这说话上冻，呼吸结霜的地方，人们把这俩座大城命名为冬言和霜息……”
听了这话，史蒂夫当场就傻掉了。
只是这次史蒂夫笑不出来了；当然，还有此刻怒气冲冲闯来的壮汉卡舒尔（Casual），他一路把原本就干黄的枯草咔咔压断，这让他高大身躯后不断现出一条鲜明的小道。作为一名自治领卫队的铁匠，卡舒尔跟他的高炉一样易燃易爆。
“哦，卡舒尔，看见你还活着我真高兴。”维齐斯道。
“哎，玛德，什么东西这么香？你们在搞烧烤吗？天杀的，朗姆酒呢？”卡舒尔没理会苏特卡，胡乱抓起一瓶酒往嗓子里灌，“我是最不应该被罚到这儿挖鬼矿的！”
史蒂夫动了动嘴唇，话语哽咽在喉中；一阵秋风从北袭来，使火焰跳动一下，也捎走了他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