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为己（二，三，四，尾声）(4)

宋亓张了张口，终未说出什么。
军士将商昀拉起来，带走。
“商昀！你给老子记好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世上，没有人会真心对你好的！”宋亓突然朝着商昀大吼。
……
军士扯着宋亓，让他跪了下来。
看着刽子手擦刀，胆小如宋亓，终于哭了。
对不起商昀，我承认我是一个狼心狗肺的小人。
对不起商昀，不是我不给你喝酒。你十岁那年，我和你偷了两坛酒喝，你喝完后高烧不醒，我背着你走了十多里路，跪着求了老郎中二十多分钟，他才答应救你。老郎中说，你的体质不能喝酒，所以我才不让你喝酒……
那次我们在酒肆里闹事，我其实不是逃跑了，我是冒着被乱棒打出的风险，去城主府里向金城主求救的。要不是我跑得快，你估计早就少了一条手臂了吧……
对不起商昀，我知道我是一个狼心狗肺的小人。所以，你活着，比我活着更有意义。所以，我把“瞽”签留给了你，我手里的，才是“死”签啊……
你要活下去，我死就好了……

是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世上，没有人会真心对你好的……
刽子手刀落，血花烂漫。
……除了我。
就在商昀背后不足十米处，宋亓的人头滚落在地。
胆小的宋亓一直忍着，咬破嘴唇也忍着，忍到至死都没有哭出声。
宋亓那沾满了血和泥屑的头，骨碌碌滚到了刽子手的脚边，被刽子手嫌弃地一脚踢开。
“走吧，上马，回信在马鞍下的布袋里。这是匹老马，应该认得归路。”一军士将商昀推到马上。
“上马？回信？”商昀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应该是宋亓送回信吗？”
“你那个同伙脑子有病，把‘死’签抱得像个宝似的。”军士不屑道，“好了好了，别废话了，上马，拿好缰绳——走吧，驾！”
军士挥鞭喝马，击碎残阳。
商昀呆呆地握着缰绳，脑子里一片空白……
四
这天清晨，守城的一位小兵看见城门下，有一个满脸是血的男子，趴在马背上号哭，但因为他并没有叫开城门，小兵也懒得去管他，毕竟此时城内十分热闹，好像是在庆祝金城主家二少爷的诞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