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为己（二，三，四，尾声）(3)

宋亓一见那木斤，立刻下拜。商昀皱了皱眉，将金城主给的信递给帐内一军士后，就直挺挺地立在那里，没有跪下。
那木斤看样子心情颇好，哼着小曲，拆开信看。不料，他的脸色越来越黑。突然，那木斤怪叫一声，掀翻案桌，拔出长刀，直劈二人。商昀吓得身形一僵，宋亓则几乎是爬着就往帐外逃。不过幸好帐内军士们拦住了几乎失去理智的那木斤。
“信使肯定不知道金城主在信中骂您，所以杀他们也无益，不如留下他们，好送回信。”一军士劝道。
两人几乎吓懵了：金城主在回信中骂了匈奴将领？那让他们送信，岂不是让他们去送死？！
那木斤冷笑了一会说：“可以啊，扣一个下来，让另一个送回信。”
“我送，我送回信！”宋亓直起上身，跪行至那木斤脚边急切地说。
“去！抽签决定！”那木斤一脚踢开宋亓。
宋亓立刻磕头说：“是是是。”
“先关在地牢里，明天一早抽签！”那木斤挥手让军士押二人下去。
地牢里：
商昀犹豫着开口：“子应，明天抽签，你……”

“没什么好商量的，”宋亓将头一别，“我说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商昀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第二天一早，两位军士押着他们来到那木斤帐前的一块空地上。空地上，一位军士手端木盘，上面摆着两个反面朝上的木签。宋亓如饿虎扑食般冲上去，将两个木签都翻开，然后将其中一个紧紧地攥在手心、抱在怀里。
商昀心灰意冷地走过去，捡起掉在尘土中的另一枚签，看毕，他一声长叹，眷恋地看向这些和世界最后一眼。
木签上，只有一个血红色的字：“瞽”。
那军士递给他一把刀。
商昀任命般地闭上眼，横刀，向眼中抹去。
商昀看见最后的颜色，是血色。
商昀疼得在地上缩成一团，但似乎，心更疼一点……
“景秋，”宋亓努力用快活的声音道，“我要走咯，兄弟一场，不送送我吗？” 
“滚！宋子应你个狼心狗肺的小人！滚！滚！！”商昀痛苦地抱着头怒吼。
他从未这样吼过宋亓，也从未这样恨过宋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