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真戏假做（十）(3)

“老师，我们该怎么办？”曹鹤阳知道这个决定必须由高峰下，干爹也是让他来问高峰的意思。
高峰摇头做着深呼吸，仰着头看了一眼无影灯，再低头看着脸上慢慢恢复了些血色的孟鹤堂，压着声音说了一个字。
“杀。”
为免汤圆再受自己牵连，周九良用往日情分跟栾云平求情，让他把汤圆关在别的地方，不要再给他用药。
“你不求我放了他吗？你要说的话，我会同意的。”栾云平给他擦干头上的血，拿沾了碘酒的棉花随便擦了擦，“我手艺是老师亲传的，不比小孟差。就是没有麻 药，忍忍吧。可别乱动，扎到眼睛可不好，玻璃体流出来就瞎了。”
栾云平笑着给周九良徒手缝合，剧烈的痛楚没法宣泄，忍不住低吼出声，几针后连淮老板的手下也不忍再听到房里的惨叫，背过身走了出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吗？”栾云平慢慢悠悠地拿针穿梭在周九良额头的伤口上，仿佛那些痛呼是音乐般还哼了小曲，“师父喜欢他，干爹疼他，连老师都天天在我面前说小孟这好那好，可以继承他的衣钵。明明我进来比较早啊，云楼都是我在管，我得到了什么？我做得不够好吗？还是我嘴笨不会哄人？”

最开始的痛楚过去，头皮渐渐麻木，周九良咬着唇沉默地听着，忍到缝合完毕，才抬头跟栾云平说：“你疯了，他这么敬重你，你居然嫉妒他！”
听到周九良的话，栾云平疯狂地笑了起来，甚至还出门拉着一个手下，仿佛听到了莫大的笑话一样跟他分享：“你听听，敬重我，哈哈哈哈哈，孟鹤堂他敬重我？”
“是，我们都敬重你，可是你不配！”周九良憎恨地看着笑得不能自已的人，缓缓摇头：“比起死，背叛更让人绝望。”
“不，我还能让他更绝望，因为你在我这里。”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