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花]心诚则灵（13-15）(7)

“你能想明白就好。”连城璧浅笑着道，“柳公子还年轻，资历尚浅，并非红遍大江南北的名角，只在京城小有名气，但哪怕是京城里最痴狂的戏迷，也鲜少有能为了听他一出戏而动身去另一座城的。神仙想去哪儿只需一个念头，对凡人而言却是长达数日乃至数月的舟车劳顿。也就是说，柳公子若长久地离开京城，便是舍弃他已经拥有的一切，从头再来，其困难可想而知，更不必说是在曲艺风格迥乎不同的江南了。”
花无颜羞愧地道：“我不是很了解凡人……”
连城璧道：“这倒无妨，如今不就有了一个机会吗？趁他到梓璍阁顶替空缺的这段时间，你不如也进去记记账打打杂什么的，体验一下作为凡人、尤其是作为一名戏子的生活，然后再做决定吧，反正你们的日子还很长。”
花无颜欣然同意。
事情谈妥，花无谢还是依照先前说的领妹妹上街去耍了，但置买了两种装扮，一种是漂漂亮亮的小仙女，另一种则是普普通通的农家女孩。至于说容貌气质言行举止，都可以借法术掩人耳目，花无颜在街上“偷师学艺”了大半天就很能唬人了，看得花无谢既欣慰又莫名地有些心酸。当目送着妹妹摩拳擦掌奔去梓璍阁找情郎时，他竟忍不住鼻子一酸，潸然泪下。

连城璧牵着他拐进人少的小巷子里，边走边哄，心道，怎么跟严父慈母头一天送孩子上学似的？有点奇怪，也有点温馨，但总归是教人哭笑不得。
花无谢被他当作小宝宝一样毫无底线地哄，没哄几句就不好意思了，拿袖子吸干眼泪，说话时闷闷的带了点鼻音：“这次是无颜任性了，不打招呼就跑下来，我也没处理过类似的事情，全靠你才顺顺当当把问题解决了，你……你真好！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连城璧温声道：“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更何况，无颜也算是我的妹妹了。”
花无谢道：“说起来我还挺吃惊的，无颜平日里话很少，看上去乖巧懂事，可其实三个妹妹里她脾气最倔了，真没想到你们俩居然能相处得这么好，她对我都未必有这么听话。”
连城璧道：“我们相处得好难道不是因为她爱屋及乌？她最喜欢最信任的定然是你，否则岂会愿意听一个陌生人絮絮叨叨？”
“怎么能叫絮叨呢！”花无谢不乐意了，“你那分明是谆谆教诲、循循善诱，天底下的夫子若都和你一样有本事，我小时候铁定不会一念书就犯困了。”
连城璧打趣道：“那从明天开始我做你的夫子，领你补上小时候没有念的书，你看行吗？”
“不行，我不要！我翻墙逃学啦，你抓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