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花]心诚则灵（13-15）(6)

估摸着五更将尽，到了自己平日里起床的点，花无谢领着妹妹瞬移进无垢山庄，找到刚刚结束晨练的连城璧，将花无颜下凡一事掐头去尾，同他简要地提了提。
“柳风竹？”连城璧接过侍女手里的帕子，按到额头上轻轻揩了揩，同时凝眉思索片刻，问道，“可是凝妍斋的那位柳先生？听闻他最为出名的乃柳梦梅一角，因此客人们大多唤他‘柳生’。”
花无颜欣喜不已：“对！就是他！”
连城璧道：“那就好办了，凝妍斋与姑苏这边的梓璍阁都是我舅舅名下的生意，我可以给凝妍斋的戏班班主修书一封，请他将柳公子暂且调来梓璍阁，正巧这边的戏班缺一位小生。无颜姑娘以为如何？”
花无谢心说这也太周全太完美了吧，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按捺住当着妹妹的面把自家夫人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念头，却见花无颜露出几分犹豫，纠结再三，支支吾吾地道：“连二哥，要是我想让他……让柳公子从此留在梓璍阁，不回去了，这样可以吗？”
连城璧有些惊讶地追问了一遍，得到花无颜沉默的肯定后，便蹙起了眉心一言不发。
花无谢猛地扭头看向妹妹，后者抿着唇避开了他询问的眼神，却丝毫没有改口的迹象。
“无颜姑娘，”连城璧沉吟良久，慢慢说道，“不知你能否想清楚，你是因为什么对柳公子动的心？”

花无颜怔了怔，将嘴唇抿得更紧了。
“我觉得你需要想清楚，因为你和他的身份差距着实悬殊，你的任何所思所想都足以扭转他的命运。” 连城璧不自觉伸手扣住茶杯的边缘来回摩挲，嗓音轻而缓，是很容易让人静下心来的语调，“你喜欢他什么呢？如果是戏台上的‘柳生’，那其实没什么好纠结的，毕竟戏子与花鸟虫鱼等并无本质区别，都是供人赏玩讨人喜欢的玩意儿，都是被人看的，哪里不能是他的戏台？你就算把他弄到天界让他只给你一个人看，那也无可厚非。”
“城璧，先等等，”花无谢用传音术同他咬耳朵，“你这样说太重了吧？无颜一小姑娘家……”
连城璧在心里回道：“我看她挺有想法的，也很冷静，反倒是你，有些溺爱过头了吧？”
花无谢偷偷瞥了眼自家妹妹，发觉连城璧这次很可能又是对的，花无颜脸上除了沉思之外，几乎没有其他诸如愤怒、委屈之类的表情。
不知不觉妹妹就长大了啊……
连城璧：“……”
怎么花无谢突然就挂着满脸老父亲的沧桑啊！
那厢花无颜理清思路，对连城璧说道：“我想明白了，我没有把他当作什么玩物，可我也的确不了解他在戏台底下的生活，对凡人我所知甚少。连二哥，你能告诉我方才那个提议有哪里不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