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亲口中，我是个觊觎姐姐的变态(15)

我记得那张脸，在我对面铺位相处四年的那张脸，尽管时光流逝，眉目却与记忆中一分不差。
“我认得他，他戴了假发，”我指了指暂停的画面，“他是邢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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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警局的时候，路灯恰好熄灭，街上开始有零星的行人，来来往往，不知去向何方。
天亮了。
在我指证之后，他们抓到了邢磊，当时他已经褪去假发和女装，手上除了血迹，还有一张褶皱的黑色卡片。
他承认自己扮作女装，在登记簿上写下陈兰的名字，然后杀死楚墨雪，从窗口逃走，像在完成复仇仪式。
“他说他一直在关注你，包括这次你的行程。让我感到好奇的是，他这些年竟然推断出当初发生的事，和你说的一模一样，要不是那本推理日记烧掉了，我还真想看看，”女警说完这些，拍了拍我肩膀，仿佛是在安慰，“你要去探视嫌疑人吗？”
正是中午，警局门口的车川流不息。我抬头望向那栋建筑，摇了摇头。

“我该回去了，”我说，“假期已经结束，我的票已经改签过一次。”
“一路顺风，”女警笑笑，我以为她要转过身去，然而她并未移开目光，重新叫住了我，“对了，等等。”
我站住脚，她看着我，忽然又摇了摇头，仿佛在打消脑海中的念头。
“邢磊正好在你来之前杀了她，这未免太过巧合。”
“对，这世界很奇妙。”
我对她笑笑，她没再搭话，因此我转过身，沿着那条街走下去，直到隐没在人群之中。
陈兰当年问我，是什么在白昼死去，却在每个夜晚重新诞生。是什么如同火焰燃烧，但当你死去，它就变得冰冷。是什么本身冰冷，却让你燃起烈火？
我知道这答案，它与另一种恨同时存在，难以分离。这并不矛盾，反而是世间常态。
卡拉夫娶了图兰朵，没人在意自杀死去的侍女刘。
我说出了整个故事，但是我不会说，五年前在班级群里，邢磊加了我的微信。我知道他在看我的朋友圈，虽然他从不留言，但我知道，因为他会在偶尔的聊天里流露，他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